而在當年,祈善用的還是假名,從姓到名到字,除了性彆,居然沒一個是真的!
她知道秦禮和祈善之間有舊仇,若今日真幫祈善,秦禮這邊就不好哄了。心思一轉,全當自己不知“元良讓你來的?”
“這是明晃晃的挑釁1
他相貌平庸,但聲音卻極好聽。
當然,即便蹤跡暴露也無所謂。
秦禮又問“譚清光?”
看著青年的背影,某種熟悉感仍揮之不去,秦禮抬手施展一道窺心言靈。倘若青年是普通人,必然無所察覺,若是文士……
短暫交鋒卻被沈棠的聲音打斷。
居然把秦禮、薑勝、荀貞、寥嘉……這些人的馬甲用了,他們知道自己在眾神會算是骨乾成員嗎?祈元良真是不怕翻車!
“你要能說動他們,我就答應借人1
祈元良這廝慣會火上澆油,秦公肅本就對他當年一事耿耿於懷,如今見麵又戲耍,仗著主公偏愛,他是真不怕被惱羞成怒的秦禮大卸八塊啊!祈元良遲早會死於賤!
秦禮側身讓路,青年拱手行禮。
“眾神會不是什麼好東西。”
準確來說是他發帖子邀請彆人。
六個字,就一個是真的!
“不知下官哪裡冒犯秦君?”
“他不是祈元良,你這般反常作甚?”
祈善道“那隻是順帶的。”
祈善目前的頭銜仍是主簿,但手中實權相當於四寶郡郡守。沈棠這一年勢力變動太大太快,具體的改動還要等新的官製確定。派遣身邊文吏過來送文書,定不是小事。
這個結論險些讓秦禮憋出一口血。
“進來吧。”
“眾神會邀請你了?”
不輕不重,從容溫和。
祈善好心情地掀開布簾出了營帳。
合著,窮的隻是她???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二人拉拉扯扯,青·話題中心·年已經近前,他正用一種莫名又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們,似乎詫異二人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三人麵麵相覷,直到被龍吟虎嘯之聲打破。
這枚令牌還真是祈元良的。
“善在眾神會十多年,能不知道它是好是歹?”他都要做到西北大陸總負責人了,還能不知道這個?祈善跟她坦白這個,其實也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他一開始沒打算這麼早交代,當下根基不穩,不宜分出太多心力跟這個勢力扯皮,接觸也不宜過早。
“主公就不好奇,以善的出身家底,常年在外奔波,為何衣食無憂?”若是祈善想要高調,他能一雙手戴二十個戒指!
她真擔心祈善那破嘴再挑釁兩句,秦禮的血壓要爆了,這個世界可不好處理腦血管破裂啊!萬萬沒想到,秦禮居然將佩劍收回去,冷冷瞥了眼祈善,衝沈棠行禮告辭之後,頭也不回離開,讓沈棠瞠目“公肅,怎麼走了?不該匹夫一怒,血濺三尺?”
許許多多勳貴世家還都是眾神會的社員,他們從眾神會汲取無數好處,犯不著將它鏟除,這跟挖自己的血肉有什麼區彆?
沈棠的臉色陰晴不定。
四寶郡那邊也要人盯著的。
沈棠“……”
沈棠“……”
確實沒怎麼見祈善為金銀俗物犯愁。
“如今,我也算小有家底了……”沈棠深呼吸,剛要開口勸說祈善脫離眾神會,腦子一轉又想起自己需要在眾神會有個內應,而眼前的祈善都要乾到分區一把手位置。
沈棠沒想到秦禮會去而複返,還來了個自稱是祈善派來的人。她看看秦禮,又看看陌生青年,後者在前者斜後方一個身位,正衝著自己擠眉弄眼,張口做了無聲口型。
沈棠“你們倆的,要一碗水端平。”
空餘的手去摸自己佩劍,果然——
顧池隻能逃,但她是主公能讓人出去。
祈·披著馬甲·善“……”
祈元良居然還有臉承認?
沈棠尷尬道“這個倒是沒有,招攬公肅之前,我也跟他說了不會讓他動你。倒是元良,你犯得著故意戲耍公肅麼?”
“事情了結?什麼事情?”
騰騰殺氣自他周身爆發,氣瘋了“敢問這六個字裡麵,究竟哪個字是真的?”
沈棠“……”
眼前青年的氣質跟當年那人太像了!
良久,他開口“你叫什麼?”
祈善道“要緊事情都解決了,剩下的瑣碎雜事,官署官吏可自行處理,也知會過半步照看,而且我還留了一道文氣化身,外人並不知我離開。待事情了結就會回去。”
祈善聽到這話,心情方才舒展兩分。
沈棠“……”
祈善的文士之道約束雙方,她一點兒不懷疑對方的忠心,但他的經曆仍舊讓她感覺很爆炸。為了吃空餉居然與虎謀皮!
祈元良這是火上澆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