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信不信其次,反正他們是信了。
金烏後裔,尊貴如斯!
沈棠稍微一想便猜出部分真相“倘若十烏是‘虎’……如此說來,鄭喬攻下辛國並非他率領庚國國力多麼恐怖,而是借助了天時地利人和?趁著辛國因為天災人禍以及政局動蕩的機會,暗中與十烏那邊聯合,讓十烏出兵騷擾,吸引辛國兵力,庚國再出兵奇襲?”
辛國本來就內憂不斷,十烏又在邊境不斷騷擾搞事情,難免會疏於對庚國的防範。
最後導致了如今的局麵。
祈善讚許地點了點頭。
沈棠又問“但這跟孝城有什麼關係?”
孝城是四寶郡的郡府,與邊境山脈並不相連,怎麼說也跟十烏扯不上關係。
祈善道“因為四寶郡郡守父母是十烏出身。二人不滿部落內部權利鬥爭,決定帶著年幼孩子遠離故土,隱姓埋名,最後定居在辛國。儘管在辛國長大,但那個孩子心裡依舊念著十烏。一次偶然機會與父母那邊的部落勢力聯係上,成了十烏眼線之一。”
沈棠聽得瞠目,同時又好奇心爆棚地看著祈善“這關乎身家性命的秘辛,那位郡守捂著都來不及,你怎麼會知道?”
這哪裡是普普通通的“引導nc”?
身上的秘密似老母豬帶胸罩,一層又一層。若深挖下去,怕是個深坑。
沈棠暗中用餘光觀察祈善的表情,見他沒有特彆大的情緒波動,遲疑一息又改口“若是不方便跟我說,那我就不問了。”
祈善“不是我不肯說,而是說來話長,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講清楚的。你隻要知道那位四寶郡郡守兩麵三刀,不是什麼好東西。明麵上是忠心鄭喬的佞臣,慣會拍馬屁,為了取悅鄭喬不擇手段,但暗地裡還是為十烏辦事。”
說著說著,他將走偏的話題拉了回來。
“四寶郡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進可攻、退可守,是辛國與庚國交界的州郡,還是附近各國南下必經之路,水路皆有。也就是說,想圖謀大陸中原腹地,四寶郡得拿下。”
沈棠倒吸一口冷氣。
“十烏圖謀這麼大嗎?”
擋住他們南下的山脈都沒有攻克,便想著攻下西北各國之後的路數怎麼走了?
不愧是敢登日碰瓷的主兒。
“他們還真敢圖謀這麼大。以前是白日做夢,但現在——”祈善目光掃過低垂著頭的沈棠,幽幽道,“未必不可能。辛國國璽遺失,鄭喬又是暴戾之主,安撫不了民心,他手中國璽凝聚的國氣國運,恐怕維持不住山脈那邊的國境屏障。十烏狼子野心,或許真能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越過那條山脈。”
孝城就是他們深埋的一步棋。
當然,即便十烏沒在孝城布線,祈善也要來一趟,一則報仇,二則布局。
人之一生,庸碌著活,憋屈著死,有意思?鹿死誰手,誰笑傲至最後,還未可知!
二人說話的功夫,原先雪白的紙上逐漸浮現一行極淡的文字——
這紙張居然真的有問題!
沈棠念道“橫看成嶺側成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