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原先安靜隻剩落子聲的房間添了人語,褚曜問“五郎懵懂,你緣何不阻止?”
祈善氣笑“善如何阻止?”
他也是之後才知道這位小郎君身上有國璽,再者,誰能想到“諸侯之道”覺醒得如此之早、如此之輕易?尋常諸侯的“諸侯之道”,少不得祭天酬神,輔以國運才能顯露。
祈善那會兒也是驚得險些失語。
褚曜不言,輪到祈善回合“褚曜,褚無晦,曾經褚國三傑之一,當年何等風光恣意?不過幾年,一個刑場五馬分屍,一個獄中懸梁自儘,一個失蹤杳無影訊……卻沒想到你一直在小小孝城藏著。你跟著沈小郎君是覺得他能助你翻身?可惜,他的諸侯之道卻……”
褚國是個很小的國家。
與其說是國家,倒不如說是半個州郡。
彈丸大小的國家卻是人才輩出,特彆是一度揚名西北各國的“三傑”,三人皆是少有的二品上中文心,年齡雖異但誌向相投。倘若給三人足夠多時間立穩腳跟,褚國或許有機會從西北各國脫穎而出,成為強國之一。
結果可想而知。
鄰國感覺到了威脅。
還給你時間發育?
想得美,苗苗全部掐滅!
褚國國君算不上昏聵,甚至能說得上是仁慈大度,知道輕重利弊,但架不住後院起火,幾個兒子被挑唆得鬥紅眼睛。褚曜在三人中年紀最小、揚名最快,同時消失也最快。
有小道消息說褚曜文心出了問題,對年少成名的他打擊太大,意誌消沉,一蹶不振。
“可惜倒也不可惜,雖說失了先手,但天不絕人,焉知死棋不能柳暗花明?”褚曜眉頭動了動,看著祈善,“孝城雖小,但消息並不閉塞,祈元良這名字,老夫也是如雷貫耳。隻有一事不解,老夫守在孝城是為等待天命,那你出現在龔氏發配路上又是為何?嗯?”
褚曜是在褚國揚名,但辛國出身的祈善卻不是在辛國揚名而是在彆國,就在前幾年,揚的還不是什麼好名聲。履曆很豐富,彆人是衣錦還鄉,他是拉回來一串仇家。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的人,褚曜想不通,這廝不去中原強國圖謀發展,跑回來西北這塊貧瘠之地做什麼?
單單隻是這樣,他也不好奇,既非善類,敬而遠之即可,但這人卻跟自己的天命攪和到了一塊兒,他不得不上心,想遠也遠不了。
不湊巧的是,祈善也是這麼想的。
正當二人互相嫌棄的時候,屋外走廊傳來一聲極其響亮沉悶的“咚”聲,應該是什麼重物倒地的動靜。二人對視一眼,起身拉開紙門,卻見倒地的人是沈小郎君(五郎)。
“幼梨!”
“五郎!”
二人哪還顧得上其他?
將一切丟到腦後。
一個把脈,一個屈指探鼻息。
然後——
脈象平穩中正,康健有力得很。
二人“……???”
看到還沾著些許酒液的陶碗,褚曜拿起來輕嗅“是杜康酒,五郎喝酒了?”
祈善“……”
所以這是喝醉了?
還是被自己言靈化出來的酒灌倒?
就在二人無語的時候,蜷縮在地上的沈棠突然直挺挺坐起身,詐屍一般猛地睜開雙眸。
------題外話------
這是第四章啦,嘻嘻
還剩一章,繼續求月票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