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賢盟主是其中最愁的。
因為鄭喬的行宮挪到了與淩州接壤的乾州,占據渠山郡,此地離四寶郡也不遠,若此時抗旨不遵,怕是找死。從收到旨意這天開始,吳賢盟主眼皮就一直在跳。
抵達行宮所在的渠山郡,大軍全部被攔截下來,至多帶數百精銳去行宮城外受賞。
吳賢盟主想找個由頭避開。
隻是——
最後還是被秦禮勸說打消了念頭。
這個時候逃避,無異於告訴鄭喬自己心虛,跟找死有區彆?主動去見鄭喬,坦坦蕩蕩,鄭喬脾性再差,也不好拿他們開刀,至多在封賞方麵賴皮,並無性命之憂。
這種時候就看誰能穩得住。
吳賢心下苦笑,開始羨慕沈棠。
沈棠早早就帶著人跑了。
雖說河尹那地方也是窮山惡水、惡人橫行,但比鄭喬好對付,也沒鄭喬手握重兵。
抵達行宮城外,秦禮便出門訪友。
說是訪友,其實就是打聽口風——看看鄭喬最近的心情、對聯盟軍的態度,倘若鄭喬真起了殺心,不管三七二十一,也得連夜逃命,若無殺心,也能趁勢順拉攏些人。
倘若朝堂有人為吳賢說好話,有利於日後發展。因為文心文士圈子不大,特彆是秦禮這種金字塔頂尖的大佬,算得上交友遍天下,還真讓他打聽到了一些東西。
帶回來的消息不算太差。
秦禮凝重的臉色緩和下來。
說道“主公放心,消息不算差。”
有這一句話,吳賢也徹底放心下來。
“秦卿,坐下細說。”
秦禮一路奔走,收到消息便急忙趕回來,還未來得及喝一口茶。他呷了口茶水,滋潤乾燥冒煙的喉嚨,開口道“鄭喬身邊出現一名文心文士,姓宴,名安,字興寧。”
聽到熟悉名字,吳賢一怔。
“宴安?他不是不出仕嗎?”
說起這個宴興寧,吳賢一肚子委屈。
他聽人說某處有一位大賢隱居,於是備了厚禮,屁顛屁顛兒前去請人出山,這人就是宴安、宴興寧。任憑吳賢怎麼親近、怎麼投其所好、怎麼禮賢下士,許多多少好處,宴安始終鐵石心腸、不為所動,被惹煩了,用孝期未滿將他打發。
吳賢為此失落了好一陣子。
得不到的永遠都是白月光。
他嘴上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無緣不強求”,心裡其實咕嘟咕嘟冒酸水。他吳賢咋就不好了?要身份有身份、要名聲有名聲、要人手有人手,薪水高,從不白嫖!
甚至不敢想有人為自己為愛發電。
宴安為什麼看不上他!!!
再聽到宴安消息,這廝居然出仕鄭喬?
憑什麼?
為什麼?
他大受震撼,完全不理解???
秦禮不知自家主公跟宴安還有那麼一段糾葛,道“據消息,宴安是鄭喬的同門師兄,二人自幼相識。自從宴安出山,雖說鄭喬行徑依舊暴戾,但較之之前,大有收斂。此番——”
話未說完,吳賢聲音陡然拔高。
打斷道“你說——他們師兄弟???”
好家夥,真心好家夥。
他可算知道自己登門請宴安出山的時候,為什麼宴安表情總是古古怪怪,一副想套他麻袋的隱忍神色,合著自個兒始終在宴安爆發邊緣來回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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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先出門拿個快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