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沒有實體的光暈,公西仇卻痛得差點兒原地蹦起來,這可是十指連心啊!就在他快要維持不住高冷人設的時候,那道酷似神像的虛影抬手一點,小紅花仿佛瞧見了可怕天敵,啪得一聲將綻放的花瓣合攏,裝死。
公西仇“……”
他瞧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指。
剛剛的痛楚似乎是錯覺。
“怎麼回事?”
公西仇打量著小紅花,又一次手欠。
“嗷——”
又一次被咬了。
公西仇都沒來得及縮回手。
虛影又看了過來,製止。
公西仇齜牙咧嘴甩了甩手指,看著那朵小紅花的眼神恨不得將對方連根拔起,這次伸出了食指和拇指,準備去扼住它的“咽喉”。
不出意外,兩根手指又被咬了。公西仇仗著虛影的偏幫,一點不懼。來來回回弄了七八次,小紅花徹底自閉,不再理會公西仇。
“咦?這就氣了?”
大哥養的花,脾氣還挺大。公西仇心中想著偷偷弄點肥料給它安排上,有肥料才能長得更壯實,那朵小紅花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光暈拉長變成細長鞭子,大力抽他的手背。
“你怎麼又打人啊?”
“給你澆肥你還不樂意了?”
公西仇被抽得險些拿不住木杖,隻能左右手來回倒騰,擱在外人看來就是他突然犯了癔症,原地發癲。沈棠分了一點兒注意力過來“公西仇,你這是在……跳大神?”
公西仇也受到了文武顛倒的影響。
作為公西族,他可能沒有變成文心文士,而是成了臨時大祭司?接替他哥跳大神?
沈棠開口,小紅花跟見了鬼一樣乖順。
乍一看,好一朵無辜的白蓮花。
公西仇咧嘴“不是。”
說完,他就看到虛影清冷漠然的臉上浮現些許笑意,再定睛一看,又像是他錯覺。
沈棠疑惑抬頭看了一眼天幕。
不明白公西仇一直盯著自己頭頂作甚。
總不會是康季壽發功了吧?
沈棠想起那些年“屎到臨頭”的黑暗經曆,表情都僵了,恨不得現在就找人撐傘。
即墨秋此時還不知公西仇手欠好幾回,隻是騎著赤色戰馬如一道火線衝出陣中,揚手化出兵器。他不會罵人,自然也不知如何罵陣挑釁,隻是道“即墨秋,請指教。”
剛商議好派遣人手的吳賢“……”
經曆孝城結盟和屠龍局的他,對這張臉印象深刻“是公西仇?不對,沒這麼年輕……”
公西仇的氣質非常有攻擊性和野性,恨不得將“上天老大我老二”幾個字寫在臉上招搖,不將沈棠之外的人放在眼中。這名年輕武將瞧著溫和許多,至少沒他那麼猖狂。
吳賢這邊已經確定了出陣人手。
正如沈棠所料,這人是國師帶來的。
隻是——
“此人,讓老夫來!”
眾目睽睽之下,一隻黑色手骨從土地驀地探出,抓住即將出陣的武將。這一幕驚得那名武將心臟都漏跳半拍,待看清腳下,他毫不猶豫單膝跪地,高呼“見過教主!”
吳賢心下大驚!
教主?
眼下能用這個稱呼的人……
吳賢心中沉了又沉。
在此之前,他根本沒有任何永生教教主的蹤跡,更彆說對方一直藏在地下!隨著這道蒼老聲音響起,黑骨破土而出,眾人也見到了黑骨的全貌。這副骨架極其寬大,哪怕佝僂著背,還未站直腰身,也有尋常武者肩膀那麼高。待它徹底舒展,便是鶴立雞群。
這具黑骨旁若無人一般跨步走到國師身旁,衝後者喚了一聲“叔父,讓我來。”
二人竟是叔侄關係。
國師卻道;“你怎麼現在就醒了?”
黑骨道“嘿,總得見一見老冤家。”
國師瞥了一眼陣前那抹赤色。
道“不是當年那幾人中的一個,應該是公西一族新的大祭司。此前便有聽說他的消息,未曾想這麼快就碰上。你還沒完全蘇醒,強行出來,當真不會影響你的身體?”
黑骨眼眶中的火焰跳躍了幾下。
似乎比之前更旺盛三分。
“那點兒影響算個屁。”
聽到對方自稱“即墨”,他感覺自己虛無的靈魂都在顫栗,這種清晰體驗已經上百年不曾有了。國師見黑骨勸說不下來,也不阻攔。
“既如此,那你——去將他撕碎!”
黑骨抬起手掌與國師輕拍。
跨步從武卒頭頂邁過,大步流星衝即墨秋走去。越靠近,空氣飄蕩的笑聲越大,越清晰刺耳尖銳。隻見平地無故生陰風,兩軍聽到風聲似藏著無數孤魂野鬼的淒厲哀嚎。
定力不高的人當場彎腰嘔吐。
隨著風越來越大,無數黑霧向黑骨彙聚,一層又一層貼在每一根骨頭表麵。它每邁出一步,骨肉就厚一層。直到九步之後,赫然化成一尊高大威猛、身披黑色武鎧,仿佛從十八重地域爬出來的鬼將。它幽幽看著即墨秋,問道“即墨秋,公西一族的人?”
它的聲音很古怪。
似乎有百十道男女聲音一起開口。
“是。”
即墨秋坦然應答。
一時不知看對方哪張臉。
後方,公西仇下意識緊了一下木杖。
隻因他看到黑骨武鎧並非武鎧,而是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無一例外都用怨毒的眼神看著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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