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主席歎息一聲:“你要是我的兒子多好!”
葉青咧嘴一笑:“做人不能太貪,女婿也是半子,昨天晚上,但凡阿姐猶豫一秒,我早就去闖鬼門關了。給你當兒子,我絕對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鮑主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話裡話外都在挑撥離間,但說的也是實話,如果他是自己的兒子,昨天鮑有福出動的就不是這點人了,話鋒一轉:“你確定,白狐和彭果果絕對忠誠!”
葉青毫不猶豫:“白狐是我的女人,木姐三雄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沒有紅星集團他們什麼都不是,我跟木姐三雄,不僅僅是感情上的捆綁,利益也牢牢的鏈接在一起,可謂是一榮既榮,一損既損,因此,他們沒有背叛我的理由。
至於彭果果,其實更簡單了,現在她已經是彭家寨的主人,而且跟我情同兄妹,這次冒著生命危險來佤邦跟鮑有福虛與委蛇,真情可見。”
鮑主席點了點頭,鄭重詢問:“你確定要娶美鳳為妻?”
“按照華國的法律,我的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柳月!”葉青坦誠道:“但是在葉家,我敢保證,上上下下,都會將美鳳阿姐當成我的妻子。”
鮑美鳳雖然學過武功,也是一個神槍手,卻是天生貴女,生下來就是佤邦的五公主,雖然花容月貌,但心懷仇恨,一般來講,這種人刁蠻任性偏激,做事不可理喻,根本就不是葉青喜歡的那種女人。
但是昨天晚上生死血戰,卻讓他看到了鮑美鳳另外一麵。
在緬北這種人不狠站不穩的地界,鮑美鳳心中始終保持一絲良善!
而絕境之中生死相隨的決心,也天日可見,他沒任何理由去辜負這份深情。
更何況,他同樣要跟鮑美鳳做一個利益上的捆綁!
有他,有紅星集團在背後支持,鮑美鳳才能掌控佤邦的財源!
雖說,在緬北這個地界,手握軍權才是最大的安全保障,但是老鮑是絕對不會允許鮑美鳳染指軍權的。
而今天張靜瑤說的這些話,也讓他對這個半老徐娘有了另外一番認識。
這是一個極度聰明的女人,懂得站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絕對不能出口,她雖然在佤邦聯合政府和軍隊中,沒有任何的職位,但是她卻用美貌,溫柔,聰慧俘獲了老鮑。
而鮑美鳳決定不參與佤邦的軍政,實際上也給了她極大的安全保障!
隻要鮑美鳳不爭權了,隻有竭儘全力,幫扶她兒子上位。
而這種深度的捆綁,最少長達十年!
葉青堅信,隻要給他十年的時間,紅星集團勢必成為整個緬北的無冕之王,到時候,就算老鮑駕鶴西遊,兒子上位,也要看他臉色行事!
鮑主席如何猜不到他心中在想什麼,但奈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歎息一聲:“我回去之後,馬上讓張守成交割大地林,但你也要明白,這隻是合作的第一步,佤邦聯合軍有能力,也有實力隨時收回大地林。”
葉青嘿嘿一笑:“便宜老丈人,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我這個人雖然陰險狡詐,也隻是對人對事罷了。但做生意我卻是認真的,保證是互惠互利合作雙贏,隻有這樣,紅星集團在緬北的發展,才能穩固長久。”
鮑主席肯定點頭:“這句話我信,老桑吉陰險蠻橫,老苗王也是心思深沉之輩,他們之所以能有今天,就是從來就不相信任何人。
但現在,他們都跟你精誠合作,就已經說明,你做生意從來不騙人!”
他一口氣說完,拍了拍張靜瑤的手臂,張靜瑤看了葉青一眼,推著輪椅轉身就走。
三人走出了彆墅,看到停在院子中的軍用運輸直升機,眼中都露出了複雜之色。
將軍用運輸機當座駕的,普天之下恐怕隻有葉青了。
趙東來歎息一聲:“這小子戒心很重!”
“這是當然的!”張靜瑤笑看了他一眼:“昨天晚上這小子一口氣殺了數百人,跟佤邦,跟金三角都結下了死仇。”
“你錯了!”鮑主席淡淡道:“這小子圖謀佤邦,真正的目的就是孤立金三角。”
趙東來和張靜瑤同時一愣!
“他不僅在圖謀佤邦,還在圖謀小猛拉!”鮑主席臉色依然平靜,隻不過雙眼中卻爆射出兩縷寒光:“隻有將小猛拉弄到手,才能徹底將朱家和沐家堵在金三角,再用經濟封鎖為手段,徹底困死金三角。
到時候,三角軍區,果敢同盟軍,甚至我們佤邦都會對朱家和沐家,這麼多年積攢的巨額財富產生覬覦之心,一旦讓他的目的達成,金三角就成了他刀俎下的魚肉。盤踞在金三角長達百年的沐家和朱家,將不複存在!”
趙東來想起了葉向前和朱家沐家的仇怨,苦笑道:“看樣子,我們都將成為他複仇的棋子!”
鮑主席微微一笑:“緬北本來就是一盤棋,軍政府在下,沐家朱家也在下,就連我們佤邦也在下這盤棋,葉家和柳家原本已經離開了這盤棋,但可惜的是,卻玩了一手天外落子。
現在,我們隻能拭目以待,這小子是不是能勝天半子,到時候,就可以從朱家沐家身上分一杯羹了。”
緬北,最賺錢的生意,從來就不是開礦,賭石,黃金,而是戰爭!
軍政府為什麼要年年打仗,就是因為戰爭這種方式,是獲取資源,掠奪財富最簡單的辦法。
佤邦之所以能有今天,也是當年參與了圍剿大毒梟坤沙的戰爭,繳獲了大量的毒資,這才有了擴充武備的基礎。
張靜瑤遲疑了一下:“那鮑有福!”
鮑主席扭頭看了趙東來一眼,兩隻老狐狸同時壞笑。
“阿弟這次真的要自求多福了,京都將門葉家,最出名的從來就不是縱橫有術,而是睚眥必報,葉老將軍如此,葉向前如此,葉青也同樣如此。”
張靜瑤嬌軀陡然一僵,在帶葉青尋找鮑美鳳的路上,她也委婉的提出來,隻要鮑美鳳不爭奪佤邦之王的寶座,她就會支持他們。
當時未嘗不是揣著虛與委蛇的心思,將來兒子上位,將他們一腳踢開就是了。
但一個可以將仇恨隱忍二十年的家族,真的是自己能得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