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方正一跟李岩鬆並列走在山間小路上,山間草木繁茂,路旁還有一道小溪,順流汩汩而下。
天光還未大亮,周圍霧氣氤氳。
方正一有些摸不著頭腦。
昨兒剛審完犯人,還沒來得及複命,一大早就被李岩鬆叫到了郊外這莫名的地方。
到了也不說話,就是領著他向前走。
走至半路,趁著李岩鬆氣喘籲籲休息的空檔。
方正一終於忍不住問道:“李公,今日你找我到底何事?陛下雖然不上早朝,但是咱們該當值還得當值吧?我昨日親自審犯已經有了一些結果還要向陛下稟報,”
李岩鬆側目,沒有直接回答,反是問道:“昨日犯人可審出什麼成果了?”
方正一道:“大體問了一下對方的情況,教會的神罰武器出自吳王之手,當初我從他船上逃離,用火藥炸毀了他一艘船,沒想到他通過火藥燃燒後的殘跡就組織人手研究出了火藥,確實了得。”
李岩鬆頷首:“厲害,吳王確實有才華。他年幼時不被先帝所喜,好奇技淫巧也被朝臣斥責,倘若在現如今必定是個奇才,隻可惜生錯了時代,還有其他重要情報麼?”
方正一搖頭:“還有吳王的身體似乎很好,我看活個二十來年不成問題。但我主要是旁敲側擊問了一下關於火器問題,雙方的火器水平,我現在心中有數,知道這些就已經足夠。”
“陛下現在身體如何了?”
李岩鬆道:“陛下龍體尚可,今日是太子殿下在親自照看...我們到了。”
【鳴溪寺】
方正一抬起頭,入眼是一座清幽的寺廟,外麵看起來已經很破舊了。
這裡位置偏僻,人煙稀少,想來平時的香火也不會多。
方正一正想開口發問為何要到寺廟,李岩鬆已經先一步向廟中走去。
穿過廟門,後麵則是麵積不小的院子,石桌石凳,花草樹木布景,加上時不時傳來空靈的鳥鳴,隱約有一種出塵的韻味。
兩名沙彌見到李岩鬆趕忙行禮,看樣子是常客了。
李岩鬆揮揮手,徑自走到一處石凳前,示意方正一坐下。
二人對坐,方正一欣賞著風景:“帶我來這廟裡乾嘛?”
李岩鬆道:“聽說你不喜歡和尚,有這事兒麼?”
方正一坦然道:“都是流言,我年輕確實整過和尚,但其實我很欣賞佛家,教義溫和,任人打罵,主打一個寬恕,跟老實人一樣,換個彆的什麼教派我可不敢惹,真要惹了隻怕對方早就帶著信徒喊打喊殺了,比狗皮膏藥還難纏。”
李岩鬆笑了笑,旋即看向四周,似帶著些感慨:“此處寺廟乃是老夫修身養性之所,家國事務繁忙,思緒紛亂,所以每個月老夫都要抽出幾天時間在此獨處。”
“其實朝中不少人都樂意抽時間去寺廟道觀修心養性,不知道侯爺有沒有這樣的習慣?”
“我...一直都在獨處。”
答案有些意外,李岩鬆微微愣了一下。
就在此時,小沙彌端來茶水,放到了二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