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布衣王府的那個花魁被打了,據說已經高燒了好幾天,可能撐不了多久了。”
“那個俞青玄俞大家嗎?”
“對,太可憐了,本以為俞大家進了布衣王府,也算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啊,俞大家這樣一個弱女子,布衣王為何要如此對她?”
“你們不知道嗎,俞大家是大皇子送給布衣王的,如今,大皇子已死,還是以謀反的罪名,俞大家肯定要跟著遭殃。”
“哎,真是可憐,大皇子謀逆,關俞大家這樣一個弱女子什麼事。”
“樹倒彌孫散,沒辦法。”
都城,酒館中,竊竊私語聲不時傳出,酒足飯飽之後,聊起了一些八卦。
平民百姓,尤其是讀過幾年書的人,最感興趣的永遠不是世間疾苦,而是雞毛蒜皮,家長裡短,風花雪月。
像俞青玄這樣才貌雙全的花魁,更是大家關注的焦點。
“我是沒那個能力,我要是有,肯定想辦法將俞大家從布衣王府贖出來。”又有人聽到這八卦消息後,開始為俞青玄鳴不平。
“你可拉倒吧,布衣王什麼身份,能看得上你那三瓜兩棗?”
“也是,布衣王身為武王,怎麼也不會看上咱們那點東西。”
兩人說話間,隔壁的桌上,一位讀書人模樣的年輕人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悶酒,顯然,心情不怎麼好。
年輕人的反應,在整個大商都城並不是個例,曾幾何時,俞青玄也是許多讀書人甚至富家子弟心中的白月光,若非最後入了布衣王府,或許,爭著為其贖身之人,不在少數。
煙花柳巷、才子佳人,從古至今都是容易傳出愛情故事的地方。
與此同時。
李園,內院。
正在院中練劍的李子夜,尚未等來前往布衣王府贖人的機會,卻等來了一個最不想聽到的消息。
夜璿璣,失去了聽力。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夜璿璣失去嗅覺後,又進一步失去了聽覺。
相應的,夜璿璣也成為四大紫衣執事中,第一個踏足五境巔峰之人。
李子夜在聽到下人送來的消息後,佇足許久,也沉默了許久,不知該高興,還是悲傷。
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計劃前行,唯有這些不能被人力左右的事情,聰慧如李子夜,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無力。
四皇子府,收到消息的慕白,直接坐馬車趕往了太學宮,似乎忘記了昨天才答應過某人的事情。
太學宮,南院旁的小院中。
樂儒、書儒、陳巧兒,三人全都來了,還有一個白胡子的老頭,是太學宮的一位老教習,因為擅長醫術,被請了過來。
“薑老,怎麼樣?”
等待許久,陳巧兒實在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薑老頭一言不發地為眼前女子診脈、看相,神色也越來越凝重。
這是練了什麼邪功,能把自己練成這樣。
七竅中,許多重要的穴位都已經毀去,難怪聽覺、嗅覺和味覺都沒了。
“很麻煩。”
薑老頭輕歎一聲,說道,“最關鍵的問題,夜教習修煉的功法,不能再練了,否則,情況會越來越糟,下一次,失去的可能就是視覺和觸覺。”
“四殿下來了。”
就在薑老頭告知眾人夜璿璣的病情時,小院外,慕白快步走來,看到裡麵的三位掌尊,先是禮貌地行了一禮。
樂儒三人還禮,對於眼前四殿下來得如此之快,臉上稍顯詫異。
消息剛傳出,四殿下就來了,這也太快了。
“三位掌尊,夜教習怎麼樣了?”禮數到後,慕白立刻開口問道。
“不容樂觀。”
陳巧兒回答道,“薑老,還是你說吧。”
“簡單來說,就是不能再繼續習武。”
薑老頭正色道,“然後老夫在想辦法為夜教習用藥,也許,能為夜教習挽回幾分聽覺或者嗅覺,但是,完全康複,是不可能的。”
陳巧兒聽過眼前老人的話,神色認真地勸道,“薑老的話,你可要聽啊。”
說完,陳巧兒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夜教習已經失去了聽覺,根本不可能聽到她在說什麼。
“稍等。”
薑老頭見狀,從袖中拿出幾根金針,一點點刺入了眼前女子的耳邊,開口問道,“夜教習,可以聽到嗎?”
“可以。”
夜璿璣點頭,應道。
“那就好。”
薑老頭輕輕鬆了一口氣,說道,“你的聽覺剛失去不久,還來得及挽回一些,夜教習,聽老夫一句勸,你不能再繼續習武了,否認,你的五感會漸漸全失,屆時,誰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