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倩雪抬頭看著顧景源，眼裡閃著盈盈水光，濕漉漉的雙眼看起來好不可憐，還帶著些迷茫與懵懂。
“源哥哥，我感覺我好壞啊……”
“傻寶兒。”顧景源親了一下穆倩雪，“寶兒忘了嗎，一開始是她想設計你。就算她最後真的意識到她的錯誤，可寶兒想過沒有，如果今天她的計謀成功了，她會覺得她有錯嗎？”
穆倩雪皺著眉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覺得，清白對於一個女生來說，應該很重要吧。可我害她丟了清白，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
顧景源抬手為穆倩雪撫平了雙眉：“不是你害她的，寶兒無需內疚。你沒有害人之心，可彆人卻有害你之意。”
“寶兒剛剛在葉家還問我，你反算計他們，讓他們兄妹苟且，會不會太惡毒。我怎麼回答你的，寶兒忘了嗎？”
“就因為她知錯了，寶兒就覺得自己做的太過。可若是她並非真的知錯呢？若是她依然心存恨意心有不甘呢？若是她剛剛在葉家的做派都是裝出來的呢？”
“寶兒想過這些沒有？”
穆倩雪微張著嘴，表情有些錯愕。
“她是裝的？”她開口問。
“是不是裝的，隻有她自己知道。”
剛剛在葉家，葉文靜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恨意，他家寶兒沒注意到，他卻看到了。
真心悔改？還真不一定！
“況且寶兒並非沒有給過她機會，不是嗎？”顧景源又說。
在葉文靜藥效發作去房間的途中，但凡她意識到錯誤，想放棄計劃，弑神的人假扮的那個服務員都不會把她送到葉文韜房裡。
可她沒有。
等到自己失了身才知道悔悟，有用嗎？何況她還不一定是真的悔悟。
顧景源心裡歎了一口氣，他的寶兒，終究還是不夠心狠。.gonb.
也許是從小接受穆爺爺“醫者仁心”教育的緣故，小家夥，始終還是太善良了。
但是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果可以，他現在倒是希望他的寶兒可以不長大。
有時候，成長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他不忍心讓她經曆那些，不願讓她看見那些醜惡之事。
她若單純，他便守護她的純真。
壞事惡事，由他來做。
但顧景源心裡也知道，在不知不覺間，他的寶兒已經慢慢成長了。他不想讓她接觸的事情，她也接觸了不少。
但至少，在他這兒，他的小姑娘可以一輩子當一個單純天真的孩子。
穆倩雪窩進顧景源懷裡，喃喃道：“人心好複雜啊……難怪爺爺臨終前會告訴我人心難測，要學會分辨人的善惡……源哥哥，我覺得這好難啊……”
“傻寶寶，人心的確是這世上最難分辨的東西了。也許終其一生，都無法完全看透。你下山不過十年不到，如何能分辨的出來。”
顧景源抱緊穆倩雪：“不過沒關係，寶兒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那要是源哥哥不在呢？萬一哪天源哥哥離開我了呢？”穆倩雪抬起頭，看著顧景源，問，“你會不要我嗎？”
“不會，永遠都不會。”
穆倩雪重新撲到顧景源懷裡：“源哥哥真好。”
“那寶兒不想那些了，好不好？”顧景源問，“我不希望我的寶貝跟我在一起時，還想著彆人。”
穆倩雪笑了幾聲，仰起頭看著顧景源：“源哥哥聞到了嗎？好大的醋味呀……”
“那哥哥吃醋了，寶兒是不是該給哥哥吃點甜的？”
穆倩雪笑容愈發燦爛：“給！”
她雙手拉著勾在顧景源脖子上，把他的頭拉了下來，然後仰頭，湊了上去。
一個纏綿繾綣的吻在二人唇邊綻開……
分開後，顧景源開口道：“既然來了，就泡會溫泉吧，對你身體有好處。”
穆倩雪點頭，問：“你陪我嗎？”
“嗯，陪你。”
“那我們先說好了，隻泡溫泉，不做彆的！”
顧景源滿眼寵溺，揉了揉穆倩雪的頭：“好，隻泡溫泉，不做彆的。”
換了衣服，進了溫泉池子，顧景源把穆倩雪摟在懷裡，親了親她，然後陪她泡著溫泉。
也許是真的累了，穆倩雪泡了一會，就在顧景源懷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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