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打那麼狠,沒想到本人又帥又乖,還挺可愛的。
岑·新任爸爸·易的眼神慈愛起來。他家也是個男娃娃,四天沒見了,還有點想。
“我可以打,但不會演。”
秦絕喝了口水,開口道。
“問題不大。”蔣舒明說,“赤那這個角色自幼長在組織裡,沒有係統地學過格鬥,也不與人接觸交談,小秦你本色出演就好。”
蔣舒明又問“我們得簽合同,你方便通知家長嗎?”
秦絕看了他一眼“我十九歲。”剛過法定年齡,按照法律規定,有權簽署個人勞務合同。
“十九?夠年輕的。”
岑易在旁感歎。
蔣舒明也有些驚訝。秦絕留著初高中男生最常見的寸頭,眉眼清朗,輪廓較深,身材高高瘦瘦,皮膚順滑,忽略掉殘留的血腥氣,看著很是人畜無害,說是十五六歲也有人信。
“好,一會兒小陳把合同打印好我們就可以簽了。”蔣舒明很有眼力,正常家庭哪有孩子出來打黑拳的?加上秦絕這麼說,他默認了這孩子家裡可能有些問題。至於是什麼問題,反正與他無關,他也不必自討沒趣。
“我身份證丟了。”秦絕張口扯謊。
“沒事,一切從簡。”蔣舒明不在乎這個,“補好了把複印件給小陳就行。”
“好。”秦絕點頭。
“你有什麼彆的問題嗎?”蔣舒明主動問。
秦絕捧著水,在嫋嫋上升的熱氣中思考了一會兒。
“真打死人你們負責嗎?”她問。
“……”
沉默中,岑易的眉尾抽搐了一下。
他果然沒看錯,這小子真的能把人打死。
蔣舒明作為一群人的領導,尷尬地咳嗽一聲“我們在沈城雇了很多拳手當群演。”
“蔣導認為他們打得過我?”秦絕語氣平淡。
蔣舒明腦補了一下,完全沒底氣給出肯定答案。
“那小秦覺得呢?”
岑易在邊上觀察著蔣舒明苦悶的臉色,他知道秦絕既然開口問了,一定有所考慮。
不然,他真想動手的話,剛才在拳場已經弄出人命了。
“逼真的血漿,甚至假死藥。”
秦絕說。
她剛才那一輪有所顧忌,打得完全不儘興,嗜殺欲的消除有一半是因為體力消耗而下去的。這倒是新思路。
不過,按照她對自己的了解,這種方式用不了幾次就會失效,體能的極限都是練出來的,興許屆時反噬得更嚴重。
秦絕不是一個普遍意義上的好人,她在末世曾做過許多非人道的惡事,也清楚自己在原生家庭的欺辱下心理上早有變態傾向,秦景升對她的暴力也被她輸出給了彆人。
但是重活一次,她不想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手上見血。殺欲和掌控欲是非常恐怖的東西,一旦人有了可以隨意掌控他人生命的認知,這股傲慢和嗜虐足以毀掉他她的心智。
秦絕閉了閉眼。
演戲麼,演戲也不錯。
可以在戲裡,假裝自己已經殺過人了。
這樣或許能緩解她早已融進骨血裡的暴戾。
“我沒拍過電影,不會走位,也不會找鏡頭。”秦絕把杯子放下,看向岑易。
他們之前已經互相打過招呼,岑易作為老牌演員,秦絕對他的臉並不陌生。至於齊清遠,雖然沒見過,但身上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麻煩岑哥和齊哥多指教了。”
秦絕態度頗為誠懇。
她既然要借著蔣舒明的電影緩解殺欲,也理應用心表演。利益交換,各取所需,用心是最基本的尊重。
有意收斂氣勢的秦絕瞧著相當乖巧,岑易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舉手之勞。”
齊清遠也沉默地點點頭。
……
秦絕當晚坐上了蔣舒明的車,直奔沈城。
蔣舒明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合適演員,出手相當大方痛快,給秦絕提前支付了一半的片酬,拳場的醫藥費相關也沒算在裡麵,權當無事發生。
秦絕的個人賬戶是初中時拳場給的,裡麵存了一些打黑拳的收入,信息方麵被森染加了鎖,勉強能用,她等著重辦身份證時再開個新的。
阿爸的乖染染阿爸,要我看看房源信息嗎?
知識學得倒挺快。秦絕嘴角微揚。
染染的好爸爸不用,阿染去分析一下近期上市的股票吧,挑幾支買,賺一倍就停
阿爸的乖染染好的!我去研究一下~
染染的好爸爸嗯,謝謝阿染
阿爸的乖染染啾咪!
秦絕收起手機,靠在車窗閉目養神。
說起來,讓阿染這樣的強大智能係統做大數據分析來購股這種事……會不會太欺負人了?
嗯,那愧疚兩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