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先生怎麼比從前消瘦那麼多?離開內閣後是家裡不給吃喝的嗎?”
“您的子女怎麼回事?都不照顧孝順好您這個老人家的嗎?”
“是啊是啊,雖然您是私德有虧被陛下免官,但到底從前也是國家棟梁,要是被子孫給虐待了,可要上訴啊,陛下會為您做主的。”
兩個內侍你一言我一語,看似關心溫立良,實則把他埋汰了個遍,隨便坑了他的那些兒孫們一把。
世人以孝道為大,若是溫家子孫不孝苛待長輩,有什麼資格再立身於世?
溫立良被這些死太監的險惡用心給氣得滿臉通紅,暈都暈不了。
溫欣藏在袖子裡的手忍不住掐了掐,忍笑忍得很辛苦。
皇帝陛下培養的這些內侍真是一個比一個妙啊!
溫立良這種要臉皮的文人如何鬥得過百無禁忌的內侍?隻能被狠狠拿捏住了。
溫欣眸光突然落在範氏手上的那隻翡翠鐲子,“二嬸,這隻鑲金翡翠鐲子,我記得是我母親的陪嫁吧?”
範氏臉色大變,連忙藏住手上的鐲子,“欣姐兒,你在胡說什麼?這鐲子明明是我的,我怎麼可能拿大嫂的東西?”
“它是京城淩雲齋的宋老師所設計打磨的,內側有代表宋老師作品特有的並蒂蓮花紋,我手上也有一份母親陪嫁禮單,可以證明這鐲子的由來。”
溫欣大庭廣眾下直接就撕開範氏貪婪的嘴臉,“從前,我多次在二嬸和嫻妹妹屋子裡看到過我母親的陪嫁之物,不知道溫家該怎麼給我交代?”
其實洪氏也有,但到底洪氏占了長輩的名義,就算她拿兒媳的陪嫁物品,也能說是兒媳的孝敬,溫欣若計較,一個孝字壓下來,她就沒理。
但範氏和溫嫻這兩個隔房的就不一樣了,尤其溫嫻還是晚輩。
溫欣如果追究起來,將她們報官扭送京兆府都沒問題的。
隻可惜溫嫻現在在冷宮,沒法讓她吃官司了。
莫直神色冷了下來,“溫府好樣的,溫庭將軍為國捐軀,溫府竟然偷竊他遺孀的陪嫁之物,苛待功臣之後。”
“來人,給本廠公報官,抓住那刁婦,等本廠公稟報了陛下,再將他們全打入西廠天牢,本廠公倒是要看看,溫家到底還乾了多少醃臢之事?”
範氏嚇得不輕,六神無主地跪在地上,哭著哀求公公救他。
她不要進官府,更不要進西廠!
她會死的啊!
溫立良也被嚇了一大跳,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進展。
他猜到溫欣不會跟溫家和解,也做好了溫欣不識相,他們就徹底敗壞她的名聲,讓她跟後位更無緣,要知道現在滿京城都在盯著她。
既然她不為溫家所用,那就毀了她!
可溫立良怎麼沒想到,家裡竟然這麼多豬隊友,輕易就讓溫欣抓到了他們的把柄。
二房連大房的遺物都偷竊,溫家的品行得敗壞成什麼樣子?
不怪溫欣不認他們!
溫立良恨得渾身直哆嗦,也不知道恨溫欣的冷血,還是恨範氏眼皮子淺,儘會拖後腿。
“你怎麼敢拿老大家的東西?”
“兒媳、兒媳……”
“冤孽啊,我溫家竟有你這種無德的兒媳,連帶著嫻姐兒也被你給教壞了。”
眼見溫立良要把所有罪責推到範氏身上,好把溫家摘乾淨,溫欣怎麼能讓他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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