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工鬼對於那座鋼材加工廠顯得格外忌諱。
手裡啤酒晃晃蕩蕩，目光陰森。
“我的徒弟肖靈才兩百多歲，因為去了那座被詛咒的加工廠，年紀輕輕就沒了……”
“唉……”
天空飄來一片烏雲，下起了小雨。
微冷。
係統忽然發來了消息。
來自於柳若晴。
“來我房間。”
趙一看著消息，目光微凝。
乘坐火車回到了公會駐地，趙一來到了707。
妖嬈的柳若晴在房間裡已經洗白白。
“坐。”
她露出迷人笑容，眼裡有些微醺的醉意，像是喝過了些酒。
身體散發著玫瑰花瓣香，也摻雜著些許紅酒的味道。
這樣烈豔的女子，體味卻很幽淡。
仿佛你深入了玫瑰花群裡，才發現中心長著一束百合。
趙一來到了她的對麵，坐下。
“又犯病了？”
他拿起筆，要翻開自己的筆錄。
但柳若晴卻居高臨下，抬起玉腿，珍珠般的腳趾輕踩在了趙一的手背上。
“行了，不用裝了。”
“趙一，你是個聰明人，聰明地讓我有時候都不得不想早些遇見你。”
趙一抬頭，酒紅色長裙似瀑布垂落，那瀑布上方的銀河裡，有兩顆絕美的璀璨星辰。
是柳若晴的眼。
“你應該猜得到，紅魔鬼一事不過是我在試探你而已。”
“它如此孱弱，完全無法對我構成威脅。”
趙一微笑：
“需要我做什麼？”
柳若晴收回了腳。
指尖撩開空氣，紅色的詭異光華流轉不息，一名可愛的銀發小女孩出現在了房間裡。
她渾身長滿了詭異的鱗片。
像是蛇，又像魚。
“明天，公會的所有老人將要離開。”
“這一去，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紅魔鬼……就交給你保管了。”
趙一聞言好奇道：
“你們要去什麼地方？”
柳若晴麵容些許古怪。
“不朽路。”
“現在你還接觸不到這些……不提也罷。”
“紅魔鬼不能跟我一同去，那條路太過危險，大凶無數，不祥漫天……”
“紅魔鬼能夠附著於你的精神世界，跟隨你去絕大部分的地方。”
“另外……不準吃她。”
趙一打量著那個被紅色鱗片包裹的小蘿莉，感慨道：
“真是可惜……”
“不過……誰讓我欠你一個人情呢？”
見趙一答應下來，柳若晴又拿出了一個特殊的身份牌，遞交到他手中。
“我們走後，公會沒人罩著你了。”
“向拔邦或者其他的人會來找你麻煩。”
“這是倉庫管理員的身份牌，有了這層身份，他們就沒有辦法對你動手。”
“至於副本裡……你就自求多福吧。”
趙一接過了身份牌，上麵烙印了他的靈魂印記。
而後，紅魔鬼便跟隨著趙一回到了404房。
小蘿莉看上去比較畏懼趙一。
那雙晶瑩的眸子裡怯生生，背手手，乖乖站在邊角不敢亂動。
“放心，我不會吃掉你。”
趙一開了瓶汽水兒，噸噸噸噸噸。
麵前的這個小蘿莉，這是一種和舊日生物扯上了關係的危險存在。
換做一個其他的人站在她麵前，很難像趙一這樣悠閒。
即便是柳若晴在被紅魔鬼寄生的時候，都會專門使用手段來防範她。
但趙一不一樣。
他不防範紅魔鬼……紅魔鬼在防範他。
在安撫了一陣紅魔鬼情緒之後，趙一將她丟進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嗯……那片邊緣之地。
一進去，紅魔鬼看見了遠方那片深淵中，大片的青銅柱從無儘黑暗直衝雲天的暴風眼，
那些青銅柱上，綁著各種各樣恐怖的魔鬼。
它們嘶吼，嚎叫，對著她齜牙咧嘴：
“又來了一個……”
“啊！來吧！寶貝，無儘的苦難在等待你……”
“和我們一起享受這永無天日的折磨吧……”
“……”
它們許多已經因為難以忍受的苦痛而瘋狂，雙目射出恐怖紅色，流下血淚，怨氣滔天，不斷彙聚進入深淵之下。
下麵那看不見的黑，傳來讓人頭皮發麻的鎖鏈晃動聲。
偶爾若有若無的歎息，更是讓青銅柱上所有被綁住的魔鬼惶恐慘叫！
似乎……
那無儘黑暗裡，鎖著一隻不可描述的不祥！
紅魔鬼早已經被這景象嚇得癱坐在地，身邊，趙一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輕鬆。”
小蘿莉抖得更厲害了。
許久後，她才稍微安穩下來。
“下麵是什麼？”
她精神狀態似乎有些萎靡。
趙一回道：
“另一個我。”
紅魔鬼遲疑了許久，對著深淵伸出手，一股微弱的混亂因子從黑暗之中竟然漸漸被牽引出來，注入了紅魔鬼的身體！
這些混亂力量是來自於趙一的至暗人格。
每當他釋放至暗人格的時候，大量的混亂因子就會傾瀉而出。
當這些混亂因子漫過了深淵後，就會溢出，會對趙一的精神世界有極大影響！
不過現在，趙一似乎發現了……解決辦法。
“你能吸收多少？”
趙一蹲在紅魔鬼旁邊，好奇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