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事?”
趙一眸中有了興趣。
今時月盯著自己的茶杯,身上並沒有多少上位者的氣息。
“帝都和外界想象的情況略有不同。”
“四大家族明爭暗鬥,第五聯邦四處勾結,娛樂公司被其他勢力全麵入侵……這些,都是表麵上的事情。”
趙一問道:
“那裡麵的事情是什麼呢?”
今時月回道:
“帝都其實沒有很多人看見的那麼糜爛,否則顱骨教會的人早就長驅直入了。”
“但它的境況也絕對不好,一代人不如一代人是難以避免的問題。”
“後來人生活的環境好了,看得東西也清晰了。”
“對於個人發展而言,這絕對是一件好事,但對於人類聯邦這個整體……就是一場慢性的絕症。”
趙一笑道:
“人心散了,不好帶?”
今時月點頭:
“你能明白是最好,畢竟這個問題,我不能多言。”
趙一淡淡道:
“團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總要有一個合適的平衡。”
“就像是一個天秤……任何一方超過了另外一方太多,就會導致天秤崩潰。”
“隻薅羊毛卻不給羊吃草,羊是會死的。”
今時月品嘗著茶中苦澀,歎道:
“帝都發展到如今的狀況,除了外憂內患,不是某一個人或是某一群人能夠決定的。”
“如果一群人可以很輕鬆地控製其他人的思想,事情反而不會變成這樣。”
“畢竟人跟螞蟻不一樣,人的思想很複雜。”
“沒經曆過血火的人,隻會叉著腰說風涼話。”
“就像你說的,帝都的平衡本來就已經傾斜了……現在正在被一點點打破。”
趙一沉默了片刻。
這顯然和教會有關係。
“他們真是無孔不入啊……”
趙一笑了起來。
今時月:
“顱骨教會最先入侵的,就是呂家。”
“因為他們手上掌控著帝都最大的輿論武器。”
“那個時候,其實並沒有多少人在意……因為帝都的上位者們認為,這些輿論也就是嘴炮,並不能真的對他們和帝都造成什麼影響。”
趙一嘖嘴:
“我想,那時候他們必然還如日中天。”
今時月語氣也帶著淡淡的嘲諷。
“是的。”
“這些人那時候正處於巔峰時期,大約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老去,世界的未來終究還是年輕人的。”
“如今帝都年輕人的思想形態奇形怪狀,跟他們也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現在才知道人心散了……晚了。”
“不過這些老家夥畢竟還沒有真的離開,顱骨教會的人不願意跟帝都來個魚死網破。”
“他們很清楚,他們等得起,而帝都的人等不起。”
趙一微微一笑
“在思想形態的統一方麵,顱骨教會顯然比帝都要做得好得多……”
今時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那些驕傲的老家夥們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雖然傲慢,但是不蠢。”
“他們也需要新鮮的血液進入帝都。”
聽著今時月意味深長的語氣,趙一似乎明白了什麼。
“賞金協會就是這樣誕生的?”
今時月微微訝然,看著趙一讚道:
“聰明。”
“沒錯,賞金協會的誕生便是源於此,否則僅僅憑借柳若晴幾次順手幫忙,我也絕不可能在帝都這等龍潭虎穴之中站穩腳跟。”
“當然……那些隱匿的上位者們雖然需要新鮮血液,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要。”
“他們隻會幫助那些有能力攪動風雲的人。”
趙一平靜道: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代表著他們的立場?”
今時月嘖嘴道:
“一半一半,說我幫你隻是為了和柳若晴之間的情分,你未必會信。”
“其實早些的時候,我就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找上你,現在你主動上門,索性不如把話說開。”
“畢竟你也不是帝都四大家族的人,還跟李家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自古朋友的朋友便是敵……咳,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你想要在帝都中立足,發展屬於自己的勢力,我們可以幫忙,不過你也必須給予我們‘反饋’。”
趙一思考著。
今時月繼續道:
“其實你的內心早有抉擇,不是嗎?”
“你來找我,而不是去找薑家,已經表明了你的態度。”
趙一些許驚訝:
“薑家的事,你也知道?”
今時月:
“帝都四族的內部,包括第五聯邦,都有我們的人。”
趙一問道:
“需要什麼合同嗎?”
今時月搖頭:
“賞金協會是自由的。”
“你能給我們怎樣的反饋,我們就會給你怎樣的幫助。”
趙一明白了。
“那麼……合作愉快。”
二人一握手。
今時月坐上了自己的黑色小轎車。
“對了……趙先生。”
“為了不給彼此帶來麻煩,你加入賞金協會的事,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聲張,我們給予你幫助的時候,也會儘可能隱蔽。”
他離開後,豐南才出現在這裡。
“你現在進入帝都,會不會過早了些?”
趙一道:
“不早了。”
“先做做準備。”
豐南將一封信遞給了趙一。
“分公司的下一個電影,是跟隔壁信王的分公司合作的多人大逃殺。”
“參演者是你帶入公司的這些人。”
“但信王那邊兒給我發來了一大筆資源和珍寶。”
趙一接過信,打開一看。
信王對於這一次娛樂公司電影的資源獎勵很感興趣,想要與豐南做個交易。
“他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麼?”
趙一語氣意外。
娛樂公司的人,應該都知道豐南是個什麼貨色。
豐南:
“這一次電影的獎勵很豐厚,豐厚到甚至信王甚至會給我寫信。”
的確。
正常情況下,娛樂公司內但凡知道豐南作風的人,都不可能會想著作弊。
但這一次,電影的獎勵讓信王心動了。
於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希冀給豐南寫了一封信。
如果不同意,他可以再想其他的辦法。
如果同意,那自然萬事大吉,省去了太多麻煩。
“信王這人如何?”
豐南簡短評價道:
“鴿子。”
趙一眉毛揚了揚:
“怎麼說?”
豐南解釋道:
“六年前跟我約架,他沒去。”
“他不是信王,簡直就是謊王。”
趙一翻了個白眼。
“這一次電影的獎勵是什麼?”
豐南拿出了一個特殊的裝置,打開了公司內部的係統翻了翻:
“是‘世界種子’。”
趙一:
“有什麼功效嗎?”
豐南:
“讓一個大凶境以下的人,隨機領悟一種法則。”
二人對視了一眼。
的確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