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聽見上述的幾句話後,便知道秦鄭和他的妻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看來,是你的妻子讓你下了決心。”
秦鄭緘默了許久,像是在為他的妻子默哀,又像是在沉痛中思考著什麼。
“我要把事情做完,再去見她。”
“否則我實在沒有臉麵。”
他抬起了頭,眼中的血絲緩緩消退。
“需要我幫什麼忙?”
趙一問道。
秦鄭的目光變得無比堅定。
“進入帝都,來一場大清洗!”
趙一攤手:
“我也想,但現在我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四大家族直接得罪了兩個,想要進入帝都難於登天。”
秦鄭認真道:
“我會幫你。”
趙一挑眉:
“你能代表秦家?”
秦鄭表情平靜,語氣如崖鬆,如磐石。
“在我死前,我就是秦家。”
趙一翹著腿,沉吟了會兒。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秦鄭仰頭又喝了一杯酒。
“沒有好處。”
“但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
“如果再任由帝都這樣發展下去,過去前輩們用血肉換來的安寧,就會徹底葬送在我們的手中!”
言及此處,秦鄭語氣帶著些隱晦的悲涼。
“守在柵欄外的那些人……很老了。”
“無論是人,還是鬼,隻要是第四域的生物,最終都會被時間殺死。”
趙一古井無波,淡淡道:
“該給帝都的那些人看看。”
秦鄭搖頭
“沒用。”
“舒服的日子過慣了,人心早就散了。”
“該知道真相的人,全部都知道,可那些人要麼根本不在乎自己死後天塌地陷,要麼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四族的掌權者眼中隻有自己手裡那點兒蠅頭小利,即便知道殘酷的真相,也覺得有老東西在外麵撐著,天塌不下來。”
言及此處,秦鄭的語氣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恨。
他恨這些人。
恨這些人為何會這樣自私,這樣天真。
“就算他們不想,也可以培育心有俠氣的年輕人去頂著。”
趙一語氣很淡漠,似乎並不想插手這件事。
秦鄭冷笑道:
“我姐就是。”
“父親最開始培養的,便是我的姐姐,而不是我。”
“她比我更加冷靜,天賦更好。”
“可她死了。”
趙一抬眸:
“怎麼死的?”
秦鄭攥著拳頭。
“她外出代理父親參與四大家族的最高會議,抉擇未來帝都的發展,卻被砍了頭。”
“呂家的許多目擊者堅持說是我姐姐因為自己的提議沒有通過,一氣之下……自殺了。”
趙一笑了起來
“自己砍了自己的頭?”
秦鄭感覺自己的胸膛好像要炸開:
“是的,自殺。”
趙一感慨道:
“如果四族中,握著權力的人全都是蛀蟲,那麼接下來進入的……也隻能是蛀蟲。”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