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碗埋入地下後傳音很強,埋好後人在那頭趴地上小聲說話,這頭都能聽到,很神奇。如果聽著聲音是往下走了,或者是往彆處擴散了,這說明地下存在傳音空間。
這種法子比聽雷更準更方便,因為不用等下雨天,隨時都能用,也不用學風水看地脈什麼的,算是取巧的法子,練習熟練後就可以上手了。
我們這次來銀川事先準備充分,找到銅碗後從下層注水口開始注水,為了提高準確度要確保四個碗裝的水都差不多。
旋風鏟挖坑快,埋好碗後,我,豆芽仔,小萱,阿吉。分散站開。
豆芽仔趴下,臉貼在地上雙手捂著嘴小聲說“喂!喂!聽到了嗎?”
我朝豆芽仔比了個收拾,又看向另一角。
聽了半天啥都沒聽到,我一看原來小萱正在那兒呼呼的吹氣。
我說小萱你彆吹氣,說話!
她哦了一聲,小聲叫了我兩聲名字。
這次基本可以確認了。
我起身道“把頭,不用在打了,這地下什麼都沒有,聲音不散。”
聽了我的話把頭有些失望,他點點頭,說那行,大家吃點東西補充力,繼續往裡走。
豆芽仔是半吊子,大夥圍坐在地上吃乾糧聊天,豆芽仔問了一些關於找墓的問題,把頭也是知無不答。
行裡眼把頭找墓一般是看山看水看土包,山水都算風水走勢,無論掩蓋的再好都有跡可循,土包是指的是封土堆,千百年後這些大墓的封土堆都變成了土山,越大的墓封土堆越大,理論上封土堆越大防盜效果越好,但這樣也有弊端,就是太顯眼了,招賊。
把頭說他以前也乾過這事,比如他想找墓下手,會坐上火車旅遊,也沒有什麼準確的目得的,就是坐在火車窗戶邊觀察,看路過的的那些山川景點,有時能看到某個鍋蓋形的山包,有時能看到漏鬥尖頭形的山包,這樣大概率就是找對位置了。
豆芽仔吃著乾糧笑道“這好啊,旅遊盜墓一舉兩得,沒準那個姚師爺也經常坐火車呢。”
把頭聽後搖頭一笑“姚師爺可是旅遊常客,哪趟火車他沒坐過。”
“對了,”聽聞談到了姚忠,我問把頭“咱們上次在港島和他合作,怎麼近段時間沒聽說他有什麼消息。”
“是啊,哎”把頭歎了聲說,“兩頭的貨款都被小紅吃了,姚師爺搭的關係又是宏星老板,小紅是我的人,我也沒老臉再去找他了,他應該也一樣,不主動聯係咱們是給我台階下。”
把頭提到了宏星公司,我注意到小萱低下了頭,忙說“不找就不找吧,買賣不成仁義在,把頭,紅姐的事兒你不要怪自己,隻要她還活著,我們終有一天還會再見麵。”
“你們見過姚忠?”秦興平忽然一臉詫異的問。
我點點頭,說隻是在順德見過一次,怎麼了?
“沒事,就問問,”秦興平道“乾咱們這行的沒有不知道這人的,我上次還聽說他和人打牌,一晚輸掉了十一件商早期青銅器。”
此人道上都傳言他好賭,我並沒有說什麼,隻是感歎可惜了,十一件商早期青銅器,就算是最普通不帶銘的那種三模線圓鼎,那加起來的價格也得大幾十萬了。
“彆玩了阿吉!什麼時候還在玩!乾點正事兒!”見阿吉還在專心致誌摁手機,豆芽仔忍不住嗬斥道。
阿吉玩著手機哦了一聲,他抬頭問忽碌叔,在往裡走是什麼情況,還記不記得在哪裡撿到的那塊石雕板。
忽碌叔起身指著前方,開口說了一些話。
阿吉馬上翻譯道“叔說在往前走能看到一口古井,那塊石雕原先當井蓋用的,他覺得有意思就拿回來了。”
古井?
在沙漠裡打井?
我和把頭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的疑惑。
這不合常識。
現代人誰都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來打水井,那肯定就是古代的水井了。要知道,在沙漠裡打十幾米的潛水井根本沒用,根本存不住水。
可要是打超百米深的地下深水井,古代人又沒有轉業的打井設備,那是非常困難的。
大夥吃完後收拾東西繼續出發,忽叔的記憶力很好,他用路上幾棵枯死的胡楊樹當參照物,我們牽著駱駝走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到了忽叔說的枯井那裡。
秦興平感歎道“還真是枯井啊,在這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可太奇怪了。”
眼前露出地麵的部分的確是井口,不過風化破壞的很厲害,井口是用石頭壘起來的,很簡陋,我大概預估了一下井口寬度,那塊石雕板的尺寸應該能蓋上。
忽叔說那快石雕板是井蓋,他要這樣說的話問題又來了。
青石雕板年代可是西夏的,雕刻的題材是三臉觀音,屬於佛教題材。西夏自李元昊立國以來就一直推崇佛教,佛教是西夏國教。
如果這樣看,用觀音像當井蓋,那就是大不敬,凡是乾古董的都知道這點,比如說古玩市場裡有些單獨的銅佛頭,石佛頭,這些佛頭脖子以下斷麵平整,閉著眼不用看都知道是假的。
古代民間敬佛,曆朝曆代,就沒有單獨隻做個佛頭的,真正的古代佛頭,脖子下斷麵必然不平整,都是被人暴力破壞單獨取下來的。
隨後豆芽仔找來手電,照著古井裡看了半天。
我說芽仔你看到什麼了?
“好像都是沙子爛石頭啊,哎,等等。”
豆芽仔趴在井口突然說“我好像看到一堆爛鐵片兒。”!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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