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飯菜就準備好了,門口支了桌子,午就是一大幫子人吃吃喝喝,女的嘮嗑聊家長,男的吹牛逼喝酒。
我蹭飯是臉不紅心不跳,反正沒人認識我,我心裡還想著,“換個探點兒應該也能挖下去,就是一個人怎麼乾才能不被發現。”
這個得好好研究研究,要是被逮到,估計會被人打死。
“請問你叫什麼名兒?”
突然,鄰桌的一個年輕女孩問我。
我沒搭理,繼續吃飯。
“你不能告訴我名字嗎?”她又問。
我扭頭說“你誰?彆煩我吃飯行不行。”
這女孩眼睛滴溜溜一轉,拿著筷子對我說“我那天見你從奶芋山上下來,還背著包,拿著竹竿,當時我還以為你是外地來收皮的呢。”
“收皮的?”
“收什麼皮?”我真沒聽懂。
“那看來你不是,是我想錯了。”
她說“收皮就是收蛤蟆皮,水庫那裡蛤蟆很多,今年還沒幾個人來我們村收皮呢。”
“哦,那我不是收皮的。”
我轉頭繼續吃飯。
這個月份廢水庫那裡蛤蟆就是多,我住在網吧後頭,隔著幾裡地,有時晚上都能聽到呱呱的叫。
天井村前幾年一直有人來收,今年少了,蛤蟆皮就是蟾衣,是種藥材,他們捕到後會用刀把皮剝下來賣錢,這個女孩家就是乾這個的,所以,她才問我是不是來收皮的。
見我不說話,後來她也不吭聲了。
吃了飯,下午和晚上還有個靈堂的活動,我把二鵬舉叫到牆角小聲問他“二鵬舉,你想不想掙點錢?”
他馬上點頭,說我想啊哥,就是我什麼都不會乾。
“你多大了今年?”
“我28。”
“那你比我大的多,你彆叫我哥了,叫峰弟就行。”
“我這裡馬上有個活,工錢嘛....給你300塊,怎麼樣?不少吧。”
“我靠!這麼多!是什麼活兒啊。”他興奮的臉色通紅。
“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在聯係你,你就說乾不乾。”
“乾!”
“彆管什麼活兒!你給我三十塊我就乾!”
“行,等我通知。”
晚上沒在靈堂這裡,我現在是小強網吧的vvip客戶,因為一壓就是一百塊錢。
10點多從網吧出來後,我打著手電走夜路去了水庫。
“呱呱”的癩蛤蟆叫聲很大,我剛到水庫,還沒往坡上走,忽然,看到一大群人打著手電筒往下走,吆五喝的抬著個紅棺材。
嚇我一跳,忙閃開路。
我心想這是同行?盜墓的?誰這麼牛逼,明目張膽啊這是。
那是上午剛埋了的李奶棺材。
等這夥人抬著下去以後,又來了一輛皮卡車小貨車,他們想把棺材裝車上拉走。
就這時,又跑來了一大幫子人,正是李家後人。
他們一臉怒氣,手裡拿著棍子扁擔,大聲質問“是不是想死!你們乾什麼!”
皮卡車上的男人毫不畏懼,大聲回話說“老全!我跟你們家下了幾次通知了,禁止土葬!禁止土葬!你不但不聽,還葬在了水庫邊兒!”
“你是不懂法嗎!”
“旅遊景區!主乾道兩側!水源地!都不能葬!”
“我們前後下了三次通知你不聽!”
“現在晚了,我們要拉去火葬廠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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