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子中空空如也,什麼東西都沒有,研究了一會兒,我發現這櫃子本身竟然是用多種木材拚合成的。
因為外頭刷了漆沒看出來,內部沒漆。
深吸一口,我明顯聞到了櫃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味兒。
舉著手機照亮,看了幾分鐘,我發現這櫃子拚裝起來最少用了五種不同木材,分彆有楊木,榆木,柳木,桑木,槐木,櫃底用了榆木,頂板和橫梁處用了條狀的柳木和槐木拚接成一塊兒板材,通體上下見不到一顆螺絲釘,全是榫卯結構。
我暗自心驚,難怪摸起來這麼涼,這五種木材喜歡長在陰冷潮濕的環境中,尤以柳樹槐樹為最,過去民間說家宅不栽五陰之木,就是指這五種樹。
我鑽進櫃中,反手關上了門。
百看不如一試,彆說,挺合身,就像為我量身定做的,這要是把櫃子平放倒,在拿個枕頭,妥妥一張床啊。
要知道,那時候屎五常就是這麼站在櫃中睡覺的。
馬上,我又有了個新發現。
我看到櫃頂板上繪畫有三名女子圖案,這三名女子長相相同,都是抬頭看月的姿勢,不同之處在於一人穿青衫,一人穿白衫,一人穿紅衫。
待了一會兒,冷的感覺要感冒了,但有一點非常神奇,我這兩天有點腰酸背痛,在櫃子裡隻是站了一會兒,腰酸背痛的感覺緩解了很多。
我確定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確實有所緩解。
我想問問折師傅是不是最近江湖上出了什麼事兒,但自打他加入舊武會後我單方麵就聯係不上他了。
轉念,我想到了一個許久沒聯係過的人。
阿紮。
因為當初在佳木斯,屎無常誤服了鷓鴣婆的指兒金,而吳樂給阿紮的那個哨子能控製貓頭鷹,這不就等於阿紮能直接控製屎無常嗎。
除了精神極端異常的謝起榕,指兒金對任何人都有效果,那就是鷓鴣婆家族特有的江湖秘術。
我翻找到阿紮當初留的聯係方式,結果打不通,看來現在要想快點兒搞清狀況,隻能找到跑了的那變態小子問問了,問他這守庚櫃到底是從哪裡搞來的。
此時已是夜裡十一點多,夏水水突然打來了電話,我立即接了。
“喂,項雲峰!你人在哪裡?怎麼突然消失了,還有查叔,都三天沒看到他人了。”
“哦,是這樣,我在外頭辦事兒,查叔家裡有急事回老家了,你爺爺後事兒操辦好了?”
“還沒有,這才第四天,最起碼要過七天,查叔突然離開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我爸讓我問問難道你們不要錢了嗎?”
“要!當然要!我馬上發你個卡號,你直接轉我卡裡!另外,房子就不要了,讓你爸半價給我折成現金。”
“那怎麼行啊,項雲峰,你不會是想獨吞吧?錢應該給查叔才對吧。”
“靠,你給我流行!我現在是查叔的全權代理人!他走前兒還特意交待我了!”
我心裡鬆了口氣,看來,夏家並沒有將夏老爺子的怪罪到我和查叔頭上。
不過本來就和我們沒關係,她爺爺是因果報應,咎由自取,還想著借後代陰壽續命,是老天爺收了他。
電話中夏水水道:“這事兒我做不了主,你最好來我家一趟,現在我爸在家,你跟他解釋清楚最好,另外,你說的那事兒我可是特意拜托我叔叔幫忙給派出所打招呼的,辦成了嗎?”
“辦成了,那件事兒你就彆管了,我馬上去你家一趟。”
幾百萬可不是個小數,對如今的我來說都是一筆大錢,我們付出了勞動,那就應該得到報酬,查叔是兩袖清風的世外高人,他不要,我得去要過來。
查叔走前讓我捐了。
至於捐不捐.....我肯定是捐,但得先存到我卡裡,然後在慢慢物色合適的捐助對象。
其實我覺得,我自己就很適合成為這個受助對象。
我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從小家裡窮,過生日從沒吃過一次蛋糕,我和我奶都是靠每月180塊錢的補助活的,平常大米都吃不起,就吃苞穀麵兒,我衣服都是穿的親戚家孩子替換下來的舊衣服,這天底下比我慘的人不多,想著想著,我自己差點沒忍住哭了,實在太慘了。
用床單將守庚櫃蓋上,我鎖好門打車去了夏家,原本的祈福法會因為夏老爺子突然離世變成了超度法會,我走進靈堂,看到幾個和尚正圍坐在一起烤火抽煙,抽的還是金標華子。
看我突然進來,他們想滅了煙,我忙說不用,師傅們隨意。
其中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長的慈眉善目的大和尚遞給我一根煙,笑道:“施主你嚇了我們一跳,我說呢,都這個點兒了主家應該不會過來看才對。”
我忍不住心想:“都說佛渡有元人,看來果真如此。”
“沒事兒,幾位師傅該乾嘛還乾嘛,我就是來看看。”
走到門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兒,我便回頭問這些和尚道:“師傅們好像都是從靈隱寺過來的吧,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人認識一個叫餘鼎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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