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田軍一萬騎卒人人奮勇,眼中無不透露著一絲狠厲和殺氣,短暫衝鋒,軍隊士氣拔升到極致,猶如一線江潮,迎著秦軍稀稀拉拉的箭雨,瘋狂湧向秦軍大營。
秦軍營門校尉也是個狠角色。
麵對漢軍衝鋒,他恪守職責,毫無懼色,緩緩的抽出腰中狼刀,一個人直直的迎了上去。
十步!
營門校尉眼看要撞上王大力的戰馬,他的身子忽然向左一側,躲過王大力揮舞過來的大斧,狼刀一滑,貼著斧柄向上劃去,兩把兵器相碰,發出一陣尖銳的聲響,令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一擊不成,秦軍校尉仍欲轉頭再戰,奈何一腔孤勇難敵萬馬奔騰,緊跟在王大力身後的周撫揮手猛地一抬,刀鋒瞬間割裂秦軍校尉的咽喉,一股血液濺出,沾了一些在周撫的臉頰之上。
秦軍校尉無聲倒地,被後續戰馬活活踏成了肉泥。
王大力作為平田軍鋒利的矛,打起仗來凶猛彪悍,當他臨近秦營,營門已經被秦卒們關上,當此關頭,王大力猛抽馬臀,將馬速提升到了極限,及近營門五步,王大力頂著塔樓上的箭雨,踩著馬背一躍而起,鼓足了力氣,以肩肘向營門砸去。
嘭!
電光火石刹那,一聲巨響傳來,王大力和戰馬猶如兩塊兒巨大投石,同時砸在營門之上,營門轟然倒塌!
定睛細看,王大力的戰馬已經撞的頭顱爆裂,而王大力在落地後就地向側麵一滾,躲開了後續騎卒直線衝鋒的路線。
營門大開,秦軍就像脫了肚兜的娘們兒。
一時間,千騎萬騎入秦營。
……
秦軍,呼延無憂和趙安南已經組織帝江衛分路阻敵,不過收效甚微。
苻文瞧著遠處那名鮮衣怒馬的少年,又看著遠處的奔湧而來、殺意盎然的騎卒,長舒了一口氣,向朱序投來殷切地目光,“今寇來轉逼,彼眾我寡,恐攻圍不解,外救不至,內糧罄絕,縱孫吳重生,擁長江之險,亦不能固也。大師有何退敵之法?”
朱序沒有急於回答,反問道,“殿下的意思呢?”
苻文緩緩說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既然劉懿已經攻來,對兵之策,有兩個。第一,放棄四麵圍城,命慕容恪全軍回援,城中敵軍若敢趁機出城,一並消滅最好,不能的話,也要留下劉懿。第二,既定部署不變,帝江衛全力迎敵,等待戰場生變。”
朱序麵如湖水,再問,“何為變?”
苻文知道朱序是兵學的行家裡手,不敢隱瞞,如實說道,“敵我潰敗謂之變,主將生死謂之變,戰心漲消謂之變,軍備足虧謂之變。”
朱序讚賞點頭,“殿下此刻所望為何變?”
苻文不假思索,“敵我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