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上,兩位當世兵學大師,本來以武會友瀟灑無比,可倆人都沒有什麼‘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的興致,表麵平淡如水,內心都頗為焦躁。
朱序那邊雙手其動、上下翻飛,夏瞻抱殘守定、穩如老狗。
麵對朱序的狂轟濫炸,老夏瞻掏了掏褲襠,占朱序便宜道,“哎哎哎!叫爺爺,彆叫姥姥!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難道還分不清性彆麼?”
朱序指揮投石車瘋狂轟炸夏瞻的一線一線城牆,順道反譏道,“老東西,你長成這個死德行,誰能分辨出是男是女?聽說你兒子早亡,就是你這個當爹的咒的!”
“哎呦,你知道的還挺多。”
夏瞻眼裡閃過一絲悲傷,而後便不再說話,開始全力對戰了。
但見老夏瞻掐指成訣,原本僅有幾名弓卒的城頭上,突然多了許多刀兵和盾兵,投石車砸死一片,便有一片士卒被夏瞻再次補充上來,城牆損毀一塊兒便會立刻被夏瞻用氣機修複,看來,老夏瞻打算固守城池了。
這種進攻與防守,完全就是雙方在比拚家底兒,沒什麼技術含量。
前期,由於朱序的大意輕敵,其消耗的氣機要多餘夏瞻,在這個時候夏瞻選擇比拚家底兒,到最後油儘燈枯的,必然是他朱序。
他可沒有心思玩這種無聊的氣機消耗。
草原人性格使然,喜歡風馳電掣馳騁疆場,受了草原習氣的影響,在兵學所有的科目之中,朱序最不喜歡的,就是攻城一學。
煩透了這事兒的朱序氣機大動,淩空劃了一道符咒,符咒落在戰場上,密密麻麻的步卒和十餘架衝車忽然湧現,步兵在幾名泥人校尉的帶領下,開始指揮士兵,架雲梯、行衝車,瘋狂攻城,夏瞻那座城池,危若累卵。
夏瞻表情略顯凝重,他撚手揮灑,單手一劃,一道護城河立時繚繞在城牆之外。
泥人和人僅差一字,卻失之千裡。
之間朱序大手一揮,步卒們沒有感情地跳進河裡,片刻間便把護城河填成了平地,老夏瞻想再來一招地刺,卻發現竟無能為力,他看向朱序的眼神,頗有些驚奇。
“老東西,你以為我是你?上過一次當,老子還能再上一次?哈哈哈哈!”
朱序雙手抱胸,爽朗大笑,“老子的氣機也散在了死去士卒的土裡,把你那點隱藏在地下的氣機,壓製的死死地呐。哈哈哈哈!老王八蛋就該躲在地下,彆冒泡了!”
“小王八羔子,敢小瞧你夏爺爺?”
夏瞻大罵一聲,動了真火,他驟然起身,掐指成決,“天借天勢,土借土勢,土借天勢,天地大成,走!”
好劇是從序幕開始的,但序幕並不是好劇的高潮。
真正的高潮,現在才剛剛開始。
隻聽‘撲哧一’聲,老夏瞻離地升天,那麵小小城牆,竟被他帶到了天上,繼而變成了城池。
朱序那群攻城士卒上天無力,那叫一個望城興歎。
朱序大怒,單手指天,“老雜毛,老不死,居然玩陰的!這世上哪裡有長在天上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