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微弱的光線,
勉強穿透厚重的塵埃,斑駁地照在那蜿蜒曲折的灰褐色藤蔓之上,
它們宛如古老森林中扭曲的鐵鏈,表麵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露珠……
不,
那並非露珠,而是藤蔓自身分泌出的奇異黏液,
閃爍著幽暗的微光,形成了一幅錯綜複雜、細若遊絲的脈絡圖。
這些脈絡,以一種近乎詭異的邏輯,緊緊纏繞在那個年輕女孩的身上。
她的肌膚,在這不自然的束縛下顯得格外蒼白,
卻奇跡般地保持著一種微妙的生命力。
藤蔓的每一絲觸碰,都似乎化作了無形的橋梁,
將那些細細密密的脈絡與她體內的血液循環係統微妙地相連,
仿佛是詭異與人類生命的某種奇異共生。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這些脈絡逐漸深入,它們不再僅僅是表麵的依附。
而是緩緩滲透進女孩的肌膚之下,直至與她的毛細血管交織在一起,難分彼此。
通過每一個細微的毛孔,那股詭異而神秘的力量,
無聲無息地注入她的身體,維持著她那超乎常理的生命體征。
女孩的胸膛,在這靜謐中緩緩起伏,每一次間隔恰好是十分鐘,
這樣的節奏在常人看來無疑是詭異且不可思議的,
但對她而言,卻成了一種常態。
她的麵容異常平靜,沒有一絲掙紮或恐懼的痕跡,睫毛輕合,
仿佛隻是沉浸在一個漫長而深沉的夢境之中,等待著某個未知時刻的醒來。
“原來你在用詭異力量養著活人。”高荔澄望著中年男人說道。這便是中年男人最大的秘密。
“你們都得死!”中年男人徹底陷入了暴走狀態。
地麵持續震動著,這一次並非楚河所為,
而是楚河將那些鎮壓詭異力量的黃土小土包破開之後,
下方失去壓製的詭異力量開始迅速覺醒。
越來越多的藤蔓仿若蜘蛛的觸角一般,從大地之下鑽破而出,繼而化作無數的藤蔓觸手朝著四麵八方蔓延擴張。
“靠這樣的力量是無法讓這個女孩活過來的。
時間一長,這個女孩隻會被詭異力量侵蝕汙染,成為一個惡靈,
到那時,你又當如何?”
楚河神色淡然地問道。
“這不勞你費心。
為了布下這個計劃,你知道我耗費了多大的力氣嗎?
如今你將我所有的希望儘數毀滅。
我知曉你厲害,但我定要殺了你!”
中年男人氣急敗壞,眼睛由於瞪得太過用力而變得血紅,
他拚命催動著體內的力量。
黃土源源不斷地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所有的黃土土壤仿佛都化作了液體。
就連高荔澄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受到了壓製。
這個守墓人的實力遠比高荔澄之前所預料的還要強大許多,
怪不得當年老頭帶著高荔澄來青山之時,
見到這個比他年輕不少的守墓人,態度都格外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