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狼狽的姑姑,姬琮大驚失色“阿祁,姑姑怎麼了?”
崔祁捂住臉,他剛才丟了人,可沒辦法,誰能跟一個瘋子計較。
“她自己解開了我的封印,瘋血發作,現在不清醒。”
公主息還在演獨角戲,她正飾演老衛王“息,你做的很好。還有一個人需要你去殺了他。”
又抬高聲音“息剛剛回來,讓她歇歇吧,大王。”
“璧,滾出去!有你什麼事?”
她聲音淒厲,嗓子都要啞了,卻依舊不停演出。
“這是他們的過去嗎?”姬琮眼中泛著淚花。
崔祁無奈回道“是啊,衛王璧說她從小是把刀,現在算是清楚了。太子璜的事也有了點端倪。”
姬琮瞪大雙眼“什麼意思,父親到底怎麼回事?”
“她說大哥之所以率兵出征是想保全弟妹,不再讓他們去殺人了。”
崔祁也覺得悲涼,父親的瘋癲要讓孩子和妻子承擔惡果。
“我就知道!阿父消瘦,沒有多大力氣,平時也多讀詩書,怎麼會突然擔任主將?都是被逼迫的。”
姬琮跌坐在地上,淚水也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
突然,公主息看到了姬琮,她扯開手上的布撲了上去,還流著劇毒的傷口淅淅瀝瀝地淌血。
崔祁連忙抓住她的胳膊,劇毒要落到土地裡方圓十裡的桃樹都會枯萎。
可她拚命掙紮,嘶啞的嗓子喊著“大哥,大哥,我要吃梨子。”
“隻有桃子和糕餅,梨子要等秋天。”
姬琮擦乾眼淚,哄著自己的姑姑。
公主息懵懂地點點頭“嗯,聽大哥的。”
姬琮柔聲道“既然息聽大哥的那麼現在換一身衣裳,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公主息重重點頭,生怕大哥拋棄她。
雲姬找了件淺粉的中衣給她換上,又把她帶進隔壁空著的房間睡下。
“她睡著了。”
“那就好。夫人,我們都是男子,很多事情不方便,還得你多操心。”
崔祁拿起麵包,發現已經涼了,頓覺悲從中來。
但他還是細心地囑咐了雲姬,他們不方便進女子閨房。
“阿祁,姑姑到底怎麼了?瘋血怎麼突然那麼厲害?”
姬琮眼圈紅紅,氣息也不穩,崔祁急忙說道“先深呼吸,平心靜氣!至於她的瘋血,我隻能說她是自己燃燒了血液,以獲得力量。而且她很有可能去挖了衛王璧的陵墓。”
“阿祁何出此言?”姬琮麵露驚駭,挖墓可謂冒天下之大不韙。
崔祁揉揉眉心“她說她把哥哥挖出來了。衛王璧沒有屍骨你我都知道,可她一直摟著一身紅色王袍,身上還帶著給衛王璧的那口彎刀,實在沒法不多想。”
“阿霖,彆管了,讓公主好好休息,或許明天就真相大白了。”
說完崔祁拉著好友回了房間,有些事情永遠是根刺,稍微碰一下就鮮血淋漓。
在兵荒馬亂中,小院度過了糟心的一天,而虞太子已經聞到了烤炙的氣味,他微微笑著,沒有人能逃離他的掌握。
“叔父,那兩人是住在桃花坊嗎?”
書君搖頭“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們的同僚說那兩人的確住在一起。”
太子眯起眼睛“就是他們,那日山上也是他們在烤肉,而且現在他們正在桃花坊的方向。”
“太子,那我們現在要去嗎?”
太子搖頭道“不用,魚兒要自己上鉤才好。”
他很有信心,姬琮的身份已經查明,的確是衛太子璜的遺孤,可那個崔祁就好像一團迷霧,憑空冒了出來。
他非要知道崔祁到底是何方神聖不可。
另一邊的崔祁則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公主息睡了兩天還不醒,他也不能把時間都浪費了,而且霽兒的修行是不能停下的。
現在他正對著霽兒發火“刺的時候就一個要領,快!你動作那麼慢,沒等刺到敵人呢,先挨一劍。”
霽兒低著頭,悶聲道“我知道了。”
“知道,知道有什麼用?手腕發力,彆用手掌。”
崔祁簡直要七竅生煙,姬琮擔心姑姑這兩天一直沒來管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