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玄烈提醒後,十幾個軍醫訕訕地摸著鼻子退了下去,隻餘下玄清站在原地。
“孟樘還沒回來,這個就由屬下來給姑娘打下手,待玄錦派人來,屬下再去治彆的病人,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雲九傾都已經上手了,聞言匆忙點頭,“找紙筆來記錄,傷員的名字,軍中籍契,受傷的位置,給他治療的人,以及所用之藥物全都記下來。”
玄清匆忙應了一聲,拿了紙筆過來,卻見雲九傾直接拿刀劃開了元宋的退。
一聲驚叫幾乎就要溢出來,被他強行忍住了。
雲九傾有些詫異地秒了他一眼,視線重新回到元宋身上,“不是說要跟我學醫術嗎,也不用偷師了,就從現在開始吧。
髕骨隻要沒碎,輕微的裂痕並不至於讓患者犧牲整條腿。
重新將碎裂的骨頭正過來,進行固定後好生養著便可。
至於斷裂的這個,你們叫筋脈,我叫韌帶。
蜷進血肉裡,取出來重新連接上,隻要手法沒問題,後續彆感染,再好好養著基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話間玄清就眼睜睜看著雲九傾用兩把細長的鑷子將元宋腿上蜷縮到肉裡的韌帶兩端都取了出來。
鑷子固定,剪刀縫合。
在玄清眼裡滑溜的跟池塘裡的魚似的韌帶在雲九傾手裡好像自帶粘膠的兩根繩子,說固定就固定,說縫合就縫合。
用鑷子捏著兩條斷裂的韌帶,用剪刀夾著手術針一點一點地縫合,比玄清之前看繡娘們縫衣服的時候還利索。
韌帶縫合完畢,輪到表皮,雲九傾更是駕輕就熟。
玄清眼睛都看直了,“姑娘,屬下也能像您一樣用線縫合人的筋脈和皮肉嗎?”
“當然可以。”
雲九傾頭也不抬道:“你自身的醫術底子就很不錯,又是習武之人,手穩,也不怕血腥,學起來應該比純新手要快更多。”
“那個,姑娘,卑職也可以學嗎?”
被玄清打發走的幾個大夫本來隻是在給傷員們進行治療時偶爾偷瞄雲九傾一眼。
直到他們看到雲九傾把元宋腿上本來不大的傷口劃開,又將韌帶拽出來後,他們的注意力就被雲九傾吸引了。
除了幾個傷得的確不輕,需要立刻治療的重傷員和他們的大夫們迫於無奈在認真進行治療外,其他的軍醫和患者全都賠了起來,聚精會神的看著雲九傾救元宋。
聽得那些軍醫們的話,雲九傾愕然回頭,就看到了一雙雙渴望知識的眼神。
“大軍安定後我會在擇機在城裡開設一所綜合性學院,其中會設醫學院,諸位若是感興趣的話到時候可以跟王爺還有你們的主管將軍商量一下,條件成熟的話可以入院學習。”
話說完,雲九傾給元宋做了後期的包紮。
玄清難掩驚訝,“姑娘要開學院?”
“這件事後麵再說,元宋交給你了,六個時辰之內不要給他吃任何東西,有什麼異常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玄清認真應下,雲九傾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叮囑老板,“幫我鎖定一下附近的病人,對其病情嚴重程度進行排序。”
下麵的人顧忌著她的身份,不到性命攸關的時候根本不敢來找她。
可就北荒這個醫療條件,真等到性命攸關的時候,便是雲九傾親自出手也晚了。
老板的效率從來都不用擔心,雲九傾和那些大夫們說話的功夫,她想要的東西就已經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