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楠瞬間察覺到了阿魁平靜的神色中有了異動。
她來到八仙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酒。
覆在唇邊前,她停滯了下來。
她垂眸注視著這樽瓊漿玉液,第一次有些感慨。
以往她愛酒,但僅僅是喜歡它的口感,它的氣味,它能帶給自己的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如今的酒,成了這兒的人助眠的工具,它不再是純粹的水酒,它成了這個地方榨取人命價值的一環。
酒是無罪,卻讓有罪的人利用。
但事情得一件件完成,她沒有實力和能力拯救這麼多人。
唯一的方式,便是走一步看一步。
薑楠將手中的杯盞放下,與那還在跪地的阿魁問起“合作麼?”
今兒個也不知是不是一直亢奮沒有睡覺的緣由,她失去了大半的耐心,也不迂回,直接與其問起。
“一起想辦法,帶小北的屍體離開這個鬼地方。”
阿魁緩緩垂下手,看向坐在八仙桌前的姑娘,“你有計劃麼?”
“目前沒有。”
“那還有什麼可談。”
“我細節知道的這麼少,哪能像上帝視角一般開天眼,然後擬定計劃?”薑楠冷不丁地開始吐槽。
聽得阿魁眉頭一皺,“姑娘說的是什麼?”
薑楠一愣,可能是酒喝多了有點上頭的緣故,一下子將心裡話都給說了出來。
她拍了拍額頭,整理著心中的想要知道的線索,緩緩問起“我是想問,這個地方是怎麼回事?趙國,不管這個地方麼?”
“地底下的歡都府,是不歸趙國所管。”阿魁回答。
薑楠見阿魁還跪著,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說“你先起來,坐下說。”
“無礙,我站著便好。”阿魁起身,回答著。
“隨意吧。”薑楠便繼續問起“那,這裡的姑娘是怎麼從各國拐來的?”
阿魁沒料到薑楠問到了一個關鍵信息,他稍稍捏緊懷中的劍,猶豫著,要不要說,“請問姑娘,此事,與帶小北離開有什麼關係?”
“我隻是想知道更多的細節,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利用,再帶他離開。”
薑楠見阿魁還在猶豫,語氣緩和了一些,“你若不想說,那就算了。”
“不是不想說,而是這件事要命,我怕姑娘會死。”
正好我不怕死。
薑楠在心中腹語,隨後露出一絲笑意,“你看到了,我和趙國的崔九可是好朋友,所以,你就放心大膽的和我說吧。”
阿魁聽後,唇邊露出了一絲譏笑,“若姑娘真和崔九是好友,為何他沒與你說這件事呢。”
薑楠眉頭一蹙,“與崔九有關?”
阿魁接過薑楠的話茬,“與趙國有關。”
“不對,你這話有矛盾,你方才說了,這個地方和趙國無關,不歸趙國管轄。如今怎麼又說,與趙國有關了?”
薑楠習慣性的抬起手,輕輕地咬了咬指甲,她忽然想到了薑氏的模式。薑氏在魏國,背靠魏國,但它的真正決策者是薑楠、商歸和魏國的代表人。
同理,歡都也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