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芸,東晉王嘉誌怪小說《拾遺記》中的人物,魏文帝曹丕的宮人,妙於針工,雖處於深帷之內,不用燈燭之光,裁製立成,非夜來縫製,帝則不服,宮中號為針神。薛靈芸的故事在正史中雖無記載,卻由於許多野史筆記偶爾提及,如《拾遺記》、《太平廣記》、《豔異編》等,漸於後世成為中國古代著名美女形象。
薛靈芸,是三國時常山人,其父薛業是亭長,母親陳氏隨丈夫住在亭旁,他們那裡十分貧窮,夜裡婦女們聚在一起紡紗,點燃麻槁以照亮。鹹熙元年,穀習任常山郡守,他聽說亭長有美女而家境甚貧,當時魏文帝曹丕選良家女子以充入六宮,穀習以千金聘走了薛靈芸,然後將她獻給魏文帝。
薛靈芸與父母告彆時,淚水沾濕了衣襟,在登車上路時,淚水不可抑製,她以玉唾壺盛淚,淚水落在壺中成了紅色,還未到京師,壺中的淚已凝如血色。文帝以雕刻著花紋的十輛車迎接薛靈芸,車皆鏤金為輪輞,丹青畫轂軛,前後綴滿了寶石,鈴鐺鏘鏘和鳴,清脆的聲音回蕩在林野,所駕的青色駢蹄牛,可以日行三百裡。這種牛是屍塗國進獻的,蹄子與馬蹄一樣,路邊燒石葉香,這種石頭層層疊疊,形狀如雲母,所發的香氣可以避惡疾,是腹題國進獻的。
薛靈芸去京師的一路上,數十裡點起膏燭,久久不熄滅,車子走過的路,塵土遮蔽了星月,時人稱為“塵霄”。築赤土為台,台基三十丈,列膏燭於台下,名叫“燭台”,遠望如流星墜地。大路兩旁,每隔一裡鑄一銅表,高五尺,以標誌裡數。因此有路人歌曰“青槐夾道多塵埃,龍樓鳳闕望崔嵬,清風細雨雜香來,土上出金火照台。”當時以銅表標誌裡數,是“土上出金”的意思。而“火照台”的意思是膏燭之火在土的下麵,漢代是火德王、魏代是土德王,“火照台”即漢亡而魏興。“土上出金”則隱喻魏滅而晉興。
薛靈芸入宮後受到寵愛,外國進獻火珠龍鸞釵很重,文帝憐惜薛靈芸弱不禁風,於是說“明珠翠羽都不勝其重,何況這麼重的龍鸞釵。”薛靈芸縫製衣服的那根針出神入化,雖然處於深幃內,夜裡不用點燈燭,她也可以縫製衣服。凡不是薛靈芸縫製的衣服,文帝一概不穿。宮中稱她為“針神”。魏文帝為之改名“夜來”,後世花卉名“夜來香”即得自薛靈芸。
魏文帝病逝,薛靈芸也不知下落,令人不解的是魏文帝的兩個有名的妃子都與“神仙”有關,甄妃是“洛神”,薛靈芸是“針神”。薛靈芸的故事在正史裡沒有記載,許多野史筆記偶爾提及,如《拾遺記》、《太平廣記》、《豔異編》等。
清代冒鶴亭《太清遺事詩》雲“太平湖畔太平街,南穀春深葬夜來。人是傾城姓傾國,丁香花發一低徊。”其中“夜來”亦指薛靈芸。《紅樓夢》第六十四回敘眾人玩象牙籌“黛玉寶釵取出幾根來看,一麵刻的是古來美人,一麵是詞句並各種飲例。大家都說有趣,當下說定由寶釵起令。寶釵抽了一根,刻的美人是薛靈芸,那麵詞句是‘問何因玉筋惹春紅’,注‘善啼者飲,濃妝者飲’,笑道‘這善啼的,除了林妹妹還有誰?’”大概薛靈芸之善哭隻有林黛玉可以比擬一二。估計薛靈芸神秘莫測的事跡純屬曆史虛構,但作為一種精神的意象,她比真實的存在更加深入人心。
附
莫瓊樹,魏文帝曹丕宮人。莫瓊樹會梳理一種與眾不同的“蟬鬢”發型,即將麵頰兩旁近耳頭的頭發,梳成薄而翹起的形狀,“望之縹緲如蟬翼”,如絲如緞,若天女下凡,令人遐想,宮中的其他女性爭相仿效她的發型。魏文帝特彆喜歡她的發式,因而“終擅魏主之寵”,結果引起了薛靈芸、陳尚衣、段巧笑三位美女的嫉妒。三個美女便聯手戲弄莫瓊樹,假裝幫她梳妝打扮,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頭發上抹了香油,當時已是盛夏,魏文帝攜著莫瓊樹的手,在花園中一邊賞花,一邊漫步,太陽一曬,香油的效果就顯示出來了,成群的蒼蠅、蚊子紛紛相至。魏文帝查明真相後大怒,罰薛靈芸等三位美女跪地一天,不許吃飯,此後莫瓊樹更是春風得意,那頭發也梳妝的更是漂亮了。
段巧笑,三國時代魏國魏文帝時的宮人,甚受到魏文帝的寵愛,傳說她以原有的化妝品中的米粉和胡粉,再加入葵花子汁,發明了女性化妝用的脂粉,段巧笑故事在正史裡沒有記載,許多野史筆記偶爾提及,如晉·崔豹《古今注》、五代·馬縞《中華古今注》等。
陳尚衣,一作田尚衣,晉代崔豹《古今注》作田尚衣,五代馬縞《中華古今注》作陳尚衣,當以崔豹·《古今注》為準。魏文帝曹丕宮中著名宮人,能歌善舞,一時冠絕於世,私以為比之漢宮飛燕也不遑多讓。崔豹《古今注》曰魏宮人好畫長眉,令作蛾眉、驚鶴髻。魏文帝宮人絕所愛者,有莫瓊樹、薛夜來、田尚衣、段巧笑,皆日夜在帝側,瓊樹始製為蟬鬢,望之縹緲如蟬翼,故曰蟬鬢。巧笑始以錦衣絲履,作紫粉拂麵。尚衣能歌舞。夜來善為衣裳。皆為一時之冠絕。陳尚衣的故事在正史裡沒有記載,許多野史筆記偶爾提及,如晉·崔豹《古今注》、五代·馬縞《中華古今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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