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整個晚上,玥都陪著顧曜聊天,耐心地一步一步引導他選擇接下來複出創業的方向,以及前期的行業調查準備。
當然,大部分的內容都是由顧曜單獨完成的,玥隻不過是坐在旁邊聽他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講述而已。
商業以及金融,絕對是顧曜人生中最擅長的事情,就連他曾經愛之若狂的賽車都遠遠不及。但這樣的擅長與熱愛,在此之前,他卻從來沒有在玥麵前表露過。
究根結底,是因為之前的他根本就沒有把玥當做平等的人來看待。對於他來說,眼界和家世都照他差十萬八千裡的玥根本就不值得他說這麼多,說了他也聽不懂。
但現在,他願意和玥分享他的每一個想法,因為他們現在站在同樣的高度,他不比玥多什麼,玥也不比他多什麼。
甚至於,比起一個和他旗鼓相當、針鋒相對的合作夥伴,他現在更需要一個能安靜地傾聽,給予他耐心引導的人。
就這樣,顧曜幾乎一晚上沒有睡,精神矍鑠地做出了一份意向文件。
而玥也陪著他,同樣一晚上沒有睡。
解決了創業需要的行業調研以及意向規劃,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本金問題。
這世界上,任何商業行為都是需要前期投入的本金的。
於是,雷厲風行的顧曜當即給他爹的秘書打過去了電話,要求一周之內分家。
他非常清楚自己失去了腺體以後已經和顧氏無緣,因此他也非常爽快地放棄了股份的繼承權,並且答應拋售現在手中持有的全部股份。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代價就是老顧總必須把他應得的那份折合成不動產交給他。
儘管是深夜時分,秘書還是毫不猶豫地把這通電話轉給了老顧總。
老顧總沉默了半天之後,和顧曜說“可以,給我一點時間準備,明天財產公證處見。”
畢竟是全國首富的兒子,就算隻有法定繼承的那一點份額,也是普通人一生都難望其項背的巨款,更彆說還有顧曜拋售股份能夠取得的現金流。
而且,顧曜非常清楚,他這通示敵以弱的感情牌打下去,隻要老顧總活著一天,他就絕不會放任顧冕明目張膽地對付自己。
即便查不出顧冕買凶殺人的證據也沒關係,顧曜有信心,能夠在老顧總百年以前把自己的公司發展到顧冕撼動不了的位置。
當然,如果顧冕繼承了顧氏之後非要和他針鋒相對那也不是沒可能,如果這樣的話,彆說老顧總,那些股東首先就不會樂意的。
等到顧冕把一切反對的聲音都按下去,顧曜相信,他已經把自己的公司開上正軌了。
而除了創立公司需要的最低資本以外,顧曜還可以選擇拉合夥人入股投資。
顧曜第一個想到的人其實是劉承碩。
這麼多年的兄弟情義擺在那裡,劉承碩知道這件事是肯定會爽快地給他投上全副身家的。
然而,這家夥被家裡人關在醫院裡了,從卡到不動產,通通都被他家裡人收走了,他就是想給顧曜投資,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次他闖的禍可大了。
畢竟,要不是他把顧曜拉去酒店街鬼混,顧曜就不會遇見阮玥,也不會愛上這個beta,為了這個beta和家裡反目成仇,最後還落得了摘除腺體的下場。
這幾天,除了顧夫人先到他家鬨了一通,就連老顧總也登門拜訪劉家,話裡話外都在指責老劉總教出來了一個好兒子。
劉承碩的爹和大哥隻能賠著笑臉點頭哈腰,割地又賠款。
劉家本來體量就不如顧家,他們這邊還妥妥的理虧,賠點生意和錢財能解決問題那都是上天保佑!
這一賠,劉家就賠出去了好幾十個億的生意。
這下劉家大哥也保不住劉承碩了,當晚他就被他爸皮鞭子沾涼水抽進了醫院,卡都被停了,全身上下隻剩下三毛錢硬幣。
之所以能接到顧曜半夜三更打來的電話,還是因為這家夥止疼藥的勁兒過去了,正被疼得半夜睡不著覺。
劉承碩這邊是榨不出什麼油水了,顧曜隻能把目標放在了其他人身上。
比如說,宋清。
顧曜非常清楚,宋清給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秘書,手裡的存款起碼八位數起,隻要能把宋清拉入夥,他立馬就能在網上注冊公司開始運營業務。
要不然等到老顧總答應給他的錢到賬,又是公證又是交易的,他還不知道猴年馬月能拿到錢!
顧冕還在虎視眈眈,現在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要打出提前量!
於是,宋清拎著早飯走進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推個輪椅坐在門口,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好似盯著一塊肥肉的前老板。
宋清“?”
宋清“小月亮呢?”
“他剛睡著。”提起自己的愛人,顧曜的神情也轉眼間就柔和下來了,想到病房裡陪了自己一個晚上剛剛才睡著的玥,他更加堅定了心裡的想法,“宋清,我們談一談。”
“是該談一談。”宋清推了推眼鏡,嘴角扯了扯,“我今天來的這麼早,就是來問,你的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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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你是怎麼決定的?如果你選擇逃避,作為曾經受過你恩惠的下屬,我會送你和小月亮平安出國,但是相對的,我也絕不會再把小月亮交到你的手中。”
“我不放棄。”顧曜冷聲打斷了宋清的話,“既然阮玥選擇了、我——”
他在“我”這個字上重重頓了一下,彰顯主權之後才繼續往下說“那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失望。”
“你想怎麼做?”宋清問。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份文件。”顧曜把放在輪椅一側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推給宋清,“我想讓你看看。”
宋清沒有說什麼,接過電腦就一板一眼地看了起來。
他也是全國排名第一的大學的碩士生,又在顧氏這樣的龍頭企業工作了三年,當然能看出這份文件的含金量,說是完美無缺也不過分。
但宋清並沒有表現出驚豔或是滿意,而是問“那麼,您願意開出怎樣的價格重新雇傭我?或者說,您能開出怎樣的價格?”
他的話語,乍一聽似乎有些輕蔑的意味。
顧曜沒有生氣,他非常清楚,失去了腺體的他,如今比宋清多的也就隻有單純的金錢。
在生意場上,沒有金錢當然是萬萬不能的,但是隻有金錢,沒有人脈,也是萬萬不能的。
甚至於,說不定,願意賣宋清一個麵子的人都比願意賣他麵子的多,畢竟宋清可沒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私生子弟弟虎視眈眈地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我不打算繼續雇傭你。”顧曜沉聲說,“我希望,你能夠參股我的公司。”
他隻是非常平鋪直敘地說出了這個訴求,沒有經過任何語言上的美化,沒有其他人拉投資時的畫大餅,也沒有作出什麼天花亂墜的許諾。
“……”宋清沉默了半晌,選擇了討價還價,“如果我願意入股,你在分股的時候願意給我多少股份呢?”
“我可以給到你10的股份。”顧曜沉聲說,“這個份額我們還可以商量,但有個前提條件,我需要占據主導地位。”
這個份額算得上是相當多的份額了,畢竟宋清能入股的錢最多也隻有八位數,這八位數對於顧曜本人準備出資的數額來說,能占到5就不錯了。
就像,玥當年收購顧氏股票時,掏了十個億d,也隻買到了區區的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