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方才眉來眼去、麵紅羞容的樣子被司馬玉權瞧了個仔細,他麵色不虞地開口對李清漣說:“你不在西嬌閣,跑來這裡做什麼?”
李清漣微微一笑:“無聊,出來走走。”
司馬玉權皺眉看向顧七遠,“你又在這裡做什麼,不是讓你待在屋裡不準出來嗎?”
顧七遠的腦袋生硬地扭到一邊,並不看他,“屋裡悶,出來透氣。”
司馬玉權想到剛剛顧七遠對李清漣又說又笑還含羞帶怯的模樣,對他卻是看都不看一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李清漣在這裡,他不好發作。
隻略帶警告地說:“回去,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
顧七遠抬頭看他,鼓起勇氣道:“我要回將軍府!”
司馬玉權一言不發地與他對視,氣氛瞬間劍拔弩張起來,令李清漣微微詫異,這兩人的關係……
“你敢不聽我的話了。”
顧七遠微微低頭,聲音低了下來但顯然帶著不服氣,“微臣不敢。”
司馬玉權走上前,掠過李清漣,朝身後的顧七遠步步緊逼,來者不善的架勢讓李清漣的心提了起來。
顧七遠麵對逼壓而來的高大身影,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但很快就被司馬玉權擒住手臂拽到身前,寒氣四溢的一張臉貼在顧七遠的耳邊小聲低語了一句。
顧七遠的臉色驟變,在司馬玉權曖昧不明的笑容下,他眼神躲避,倉皇地說:“我回去了。”
顧七遠離開時,甚至沒敢看李清漣一眼,可謂是落荒而逃了。
李清漣忍不住好奇起來,但司馬玉權顯然並沒打算和她解釋什麼,走到她身邊時,目光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道:“要下雪了,天寒,公主早點回去仔息吧。”
說著就要離開,李清漣開口留住了他,“你和顧七遠什麼關係?”
司馬玉權腳步一頓,疑惑地回頭,“你認識他?”
“在吳國的時候,他和我是朋友。”
司馬玉權轉過身來,目光在李清漣身上反複打量,“你是公主,怎麼會和他是朋友……”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眼裡的溫度驟降,沉聲道:“你和他究竟什麼關係?”
反被逼問的李清漣簡直要被這個性情無常的人氣笑了,第一次見到司馬玉權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副冷冰冰的架勢,溫聲細語的差點讓她以為魏國竟然還有正常人。
果然,這個國家根本沒有正常人,他父皇是笑裡藏刀的偽君子,而他亦得真傳,活生生一個表裡不一的笑麵虎。
李清漣道:“不是說了嗎,朋友。”
司馬玉權眼睛微眯,見她神情坦然,不似作假,沉吟片刻後,忽然舒眉淺笑,眼裡凍結的水麵融化,流淌出涓涓春水。
“這樣啊——既然是朋友那便再好不過了。”
李清漣不知他為何又扮起了溫柔太子,皺著眉頭問道:“好什麼?”
“你我即將成為夫妻,有些事也不好瞞你,顧七遠是我的人,他現在征戰在外,但等戰事結束,東宮便會有他的一席之地,還望公主諒解,我是太子總不可能隻有一個妻子的。”
李清漣的眼睛緩緩睜大。
司馬玉權仿佛看不出她的詫異和震驚,繼續道:“不過想來你們是朋友,應該會相處得很愉快吧。”
李清漣的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忍不住問道:“你是說,你要納顧七遠為側妃?!”
司馬玉權微笑著說:“正是。”
“可他是男的啊!”
司馬玉權以為她可能會接受不了和自己的朋友共侍一夫,但沒想到她竟然不解的是這個。
司馬玉權斟酌片刻後,道:“魏國律法中並沒有規定娶妻納妾一定要娶女子。”
李清漣的表情裂了幾分,這裡的男男之風竟開放到這種程度!
司馬玉權覺得她的反應很有意思,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當然,律法也沒規定太子不可以出嫁,若是顧七遠有那個膽子,我們兩個已經成親了。”
李清漣仿佛石化了一般,風一吹就能碎成粉末,迎風飛揚。
太子出嫁?真是聞所未聞!這個國家果然沒有正常人!
對上司馬玉權因為提及某人而不經意流露出的真情柔光,李清漣突然感到一陣惡寒,沒想到她要嫁的竟然是這樣的人?
她所暢想的為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榮光人生在此刻徹底成了一場可笑的夢,她不但被囚於深宮,還要和一個瘋子埋葬自己的一生!
不甘的情緒在心底翻湧,李清漣眸底精光一閃,她揚起善解人意的笑容,卻用言語的軟刀子戳進司馬玉權的心口。
“那真是不錯呢,不過太子願意娶顧七遠,可顧七遠不會想要嫁給你的。”
司馬玉權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我是太子,他不想,我有的是辦法放他‘想’。”
李清漣笑容僵硬了一瞬,啞然道:“太子還是太想當然了,冷玉終究是冷玉,用火烤也成不了暖玉,用力過猛小心玉碎哦。”
司馬玉權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冷聲道:“玉碎了也是攥在我手裡,隻要是我的東西,是死是活也彆想從我身邊離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