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釋了,公司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你不要麵子,公司還得顧及臉麵,我已經讓人事科給你辦理離職手續了,咱們好聚好散吧。”
誰會聽他的解釋?誰會去證實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子虛烏有?大家隻知道無風不起浪,蒼蠅不叮無縫的雞蛋,否則天底下這麼多男人,為什麼不搞彆人偏偏搞他?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看到他短短一兩分鐘就臉色煞白,冷汗像雨點般從額頭滴落,還以為他犯了什麼急病。
他正想提前給她打預防針,隻見呼啦一下,幾乎整個咖啡廳的人全都站起來,踮著腳尖往外看,還有很多人直接結賬跑出去看熱鬨。
“外麵發生什麼事了?”她納悶道,也起身想走到窗邊看。
“彆!不要看!千萬不要看!”他死命按住她的肩膀,“無論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千萬不要相信!”
他越這麼說,她越是起疑,而且他用力太大,把她弄疼了。
她甩脫他的手,快步走到咖啡廳的窗邊,然後看到了……那群畫風不太對勁的姑娘,以及她們舉著的幾條醒目的橫幅。
“不!你聽我解釋!一定要聽我解釋!”
他徒勞地試圖掙紮,但她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拎起包甩頭就走,這一眼裡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他知道,這段感情已經結束了,無法挽回,但是沒關係,這段感情結束了,還能有下一段感情,如果他就此社會性死亡了,那一切都免談。
可是看起來,他似乎已經死定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結完賬,衝出咖啡廳,衝到那群姑娘麵前,伸手就要扯橫幅,氣急敗壞地叫道:“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汙蔑我的?我告訴你們,你們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在他過來的時候,歐陽彩月已經認出了他,向姑娘們使了個眼色,一部分姑娘把他攔住,不讓他扯橫幅,還調笑道:“你這個沒良心的,好幾天沒來了,可想死我們了!說!是不是去辦了其他會所的?”
她們可不是用手攔他,而是用胸、用腰、用屁股攔在他麵前,在彆人看來,他的鹹豬手一上來就要東摸西捏。
圍觀者的心裡是又羨慕又鄙視,更多的是幸災樂禍,甚至還有人起哄。
“正主來了!正主來了!”
“這就是先生啊?我就覺得麵熟,不是在我樓上的公司裡上班的麼?沒想到表麵上看著人模狗樣的,背地裡一肚子男盜女娼啊……”
“哪個公司?”
“就是那個公司啊!”
他急得腦血管都快爆裂了,揮舞手臂高喊道:“不是!不是!我跟她們沒關係!我從來沒去過這什麼會所!你們要相信我!我有正經體麵的工作,這些都是野雞,難道你們要相信她們而不是相信我?”
潑辣姑娘一聽,臉色立刻沉下來,陰陽怪氣地說道:“喲?你在床上還說將來要娶我,幾天不見就拔吊無情了?”
“就是,你還錄了跟我上床的視頻,不信你們讓他把手機拿出來看看?”
其他姑娘也紛紛附和,把他逛會所的經曆描述得有鼻子有眼,香豔的過程令一路跟過來的幾個男大學生又要流鼻血了。
他不可能真的拿出手機證明什麼,再說給誰看?誰看了之後能替他證明?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很多時候事實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願意相信什麼。
他一張嘴怎麼可能說得過這麼多張伶牙俐齒,很快就詞窮了,最後隻剩下經典的“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的否認三連,更顯得蒼白無力。
旁觀者大部分認為,他肯定是欠了會所的錢,或者拒付嫖資,才被搞得如此狼狽,絕對不可能跟會所毫無關係,否則人家為什麼大費周章地鬨這一出戲?
歐陽彩月冷眼旁觀,這種即興演出和本色表演的效果已經遠遠超出她的計劃和預料,即使把各大電影節的影後拉過來,也絕對演不出這種效果,如果她是圍觀者中的一員,八成也會信以為真。
看著他扭曲的表情,聽著他聲嘶力竭的嘶吼,這比從上讓他受傷更令她痛快。
上的傷痛可以治愈,但被搞了這麼一出,他以後已經無法在社會上立足了,他的家人、朋友、前同事,都會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他,就算再想找工作,hr向他的原公司一打電話,就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他。
這就是社會性死亡。
歐陽彩月已經看夠了他的醜態,對潑辣姑娘使了個眼色,自己先離開了,至於她們什麼玩夠了,得看她們的心情,反正離入夜上工時間還早得很。
幾個男大學生擠出人群,如果不是一會兒還有課,他們很想繼續看完。
他們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衣服胸前都沾了一滴滴的鼻血。
他們彼此對視,流鼻血的事絕不能被同學知道,否則就輪到他們社會性死亡了。
“等回去之後,就說跟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打架來著。”
他們商量台詞,彼此叮嚀絕不能說走嘴,然後一步三回頭、意猶未儘地離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