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我還正想問你們,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宗主一如既往地戴著麵罩,說話有些甕聲甕氣。
“這個……說來話長啊,宗主您不是回國去處理內部事務了麼?過來怎麼也沒跟33號她們提前說一聲,33號要是知道您過來,肯定會很高興的。”他寒暄道。
宗主點頭,“我來是因為15號的事,我在本土找到了一些隱蔽的線索,將我指向了這裡,不過我這次是單獨前來,事先誰也沒有通知,因為敵人太過狡猾,我怕走漏了風聲。”
之前,宗主在校醫院稍微養好了身體,行動無礙之後,來不及進一步調養,就急著回國撥亂反正,因為忍者學院那邊一大堆爛攤子等著她收拾。
她急著回國的另一個原因,就是15號抵死不肯吐露反叛的實情,她判斷一個小女生不可能有什麼苦大仇深的東西可以支撐其策劃出這麼大的陰謀,15號的背後一定有其他人主使,但奇怪的是,忍者學院將15號招攬入訓練營前做的背景調查裡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物,事出反常必有因,宗主知道肯定是背景調查有疏漏之處,或者徹底被愚弄了,於是回國親力親為地重新徹查15號的背景。
宗主是何等人物,連多年前院牧長接受心理谘詢的錄音文件都能找到,她親自參與之下,很快就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越是往深處調查,她越是心驚,她意識到這是一個跨度至少十幾年的陰謀,而且最終目標絕不僅僅是針對她,背後主謀誌存高遠,所圖甚大。
但越是龐大的陰謀,勢必牽扯的人就越多,為什麼堂堂忍者學院卻一點兒跡象都沒有察覺?
宗主主外,2號主內,2號根據宗主梳理的線索,在忍者內部展開調查,有幾個下忍或者中忍聲稱她們有印象,曾經上報過相關的線索,但是沒有得到上級的重視或者回應,她們也沒往心裡去,因為這種情況很普遍,無非是上級覺得情報潛在價值不高,歸檔之後就束之高閣,但2號在數據庫裡並沒有找到歸檔的相關情報,如果一個忍者記錯了也就罷了,幾個忍者同時記錯的情況不可能發生,這意味著有人修改了數據庫。
宗主找到的線索隱隱指向了拓真這個人,但偏偏在她察覺這點之前,拓真剛剛出了國,巧的是他的航班目的地正是紅葉學院所在地。
另一個巧合,有人向忍者學院發出了委托,這屬於不需要宗主乾涉的日常事務,但宗主看到那張照片時,就確定他正是拓真。
多重因素之下,宗主將本土事務交由2號全權處理,自己親身趕來,她之前通過監控拓真的資金往來賬戶找到了這座整容機構,她判斷拓真來到這座城市肯定會拜訪這座機構,即使拓真不在,應該也能在機構裡麵找到其他線索,於是飛機一落地就立刻趕來。
她不確定拓真是不是在裡麵,也想找個高處先觀察一下,結果就發現了江禪機和凱瑟琳,凱瑟琳那頭金發在黑夜裡實在很顯眼。
深更半夜的遇到這兩個孩子肯定不是巧合,而且她讓江禪機代為管束15號,現在他出現在這裡,八成意味著跟15號有關,所以她現身詢問。
江禪機指著機構內部,解釋道“15號和趙曼之前一起進去了,15號說是要救什麼人,但沒說清楚,我們在這裡等她出來。”
“救人?”
宗主首先想到的,是15號不知怎麼得到她親身趕來的風聲,想在她插手之前把拓真救走,畢竟之前15號是寧死也不肯吐露實情,這表明15號是在拚命維護拓真。
既然這樣,她就更不能讓拓真跑掉了,拓真是把她害得差點兒沒命的罪魁禍首,讓他跑掉後患無窮。
更麻煩的是趙曼也在,如果是趙曼的話,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拓真,即使是宗主也攔不住。
想到這裡,宗主對他們說道“你們留在這裡,我進去看看。”
“這……”
江禪機覺得這不太好,15號不讓他們跟進去,肯定是有不想讓他們看到的東西或者,但他有什麼資格阻攔宗主?
凱瑟琳一聽,更加蠢蠢欲動。
就在這時,尤綺絲突然示警,這次不是提醒,而是真正的示警,而幾乎同一時間,宗主也轉身向黑暗中喝道“是誰在那裡?”
宗主的問話比較客氣,她顧及到這是紅葉學院的地盤,萬一是遇到了哪位老師,出言不遜就會得罪人。
凱瑟琳以為是15號和趙曼出來了,但江禪機知道並不是。
隻見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女性,她雙手插在風衣的兜裡,步伐穩健,不慌不忙。
三人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臉上和身上。
她並不是一個“女生”,而是一個成熟的女人,看著挺年輕,但早已褪去了青澀——江禪機知道她是一位超凡者,她的年齡比看上去要大得多。
“你是什麼人?”宗主開口問道。
宗主見多識廣,天底下稍微有名氣的超凡者她基本都見過,至少也聽聞過長相和特征,但這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女人……她確定自己沒見過,而對方的氣質不同凡響。
宗主都沒見過,江禪機更不可能見過,不過他總覺得……這雙顧盼神飛的大眼睛,似乎有些熟悉。
“是你們學校的老師麼?”宗主輕聲問道。
“沒見過,不認識。”江禪機搖頭。
黑色風衣女性停在二三十米之外,視線也打量著他們三人,尤其是重點盯著宗主,突然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身裝束……應該是一位忍者?”
“正是,閣下何人?”宗主坦然承認。
風衣女聳聳肩,“我啊……你可以叫我優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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