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嘴巴動了動,像是在說話,但它顯然不可能發出任何聲音,它自己好像也察覺到這點,閉上嘴,又向他們靠近過來。
學院長舉手當胸,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而它仿佛讀懂了她的戒意,稍微改變了方向,不是直著向他們走來,而是從他們的側方繞行。
他們兩人向洞壁的另一側挪動位置,給它讓開路,它從側麵走過他們,但並沒有如他們預想的那樣走向洞口,而是……繞著圈觀察他們,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
事到如今,它無論如何不可能是某種影像,要麼是鬼,要麼是另一種東西,反正它在某種意義上活的。
學院長指了指它,又指了指它的骸骨,反複交替。
它已經把他們兩個觀察了好幾遍,走到自己的骸骨旁,蹲下來似乎是想摸,但肯定是摸不到的,臉上仿佛流露出黯然神傷之色。
過了一會兒,它站起來,指了指他們。
學院長猜測它是在問他們從何而來,於是走到第一張壁畫旁,指著壁畫裡的“通道”,又指了指在第一張壁畫裡與猿人正在交戰的智人,又指了指自己和江禪機。
它本來就很大的眼睛頓時睜得更大,還戒懼般地往後退了兩步,不過可能是反應過來自己早都死了,已經不需要再畏懼什麼了,便又站定。
學院長可以理解,假如它確實還有意識,此時一定很……悲痛,大概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感覺,但它不可能親身經曆過那場猿人與智人的最後決戰,應該也隻是聽一代代祖先們口耳相傳的講述,所以情緒波動尚可。
江禪機感覺這個東西好像沒什麼敵意,稍微安心了一些,心裡不禁起疑,想起自己體內的智人先祖和帕辛科娃體內的猿人先祖,它們好像都是以某種方式長期保留了意識,並且最後各自選擇目標投胎或者附身,難道麵前這個……進化之後的猿人,也是用類似的方法在死後保留了意識?不過單以這點而論,它可是比那兩位先祖都要成功得多,甚至還保留了自己生前的形態。
可惜帕辛科娃沒在這裡,否則他倒是很想看看新老兩位猿人先祖見麵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但其實麵前這位已經進化得太多了,幾乎跟老猿人先祖屬於不同的物種了,即使真的見麵,也未必有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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