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一眼就看出了,對方眼中的輕蔑之意。
尤其是對方身上那種莫名其妙的傲氣,讓沐英十分的不爽。
於是沐英拍手稱快:“沒想到啊,真沒想到……往日風光無限的山河四衛竟然落魄到了這個地步,如同喪家之犬一般。”
沐英一邊鼓掌,一邊哈哈大笑:“爾等今日的慘相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沐英的笑聲頓時讓屋內的氣氛降到了冰點,乞丐們三五成群圍了上來,滿是敵意的看向沐英。
仿佛正在等他們領頭的洪四一聲令下,好一擁而上把眼前的沐英撕成粉碎。
洪四冷冷地問:“沐公爺今日是來接頭的,還是來這裡找茬的?”
沐英被圍困在人群中央,麵對著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
沐英麵無懼色,眼前這群乞丐在他眼裡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接頭還是找茬,全憑本公一個人的心情。”
洪四冷哼一聲,娓娓道來:“洪武十三年,皇上我等協助太子辦理胡惟庸案,胡惟庸在詔獄裡哀嚎了一個多月才徹底咽氣……”
“現如今,沐公爺的權勢好像不如當初的胡相吧?”
說到這裡,洪四臉上的神情更加得意萬分。
“得罪了山河四衛,沐公爺可是要小心了,您就算不死恐怕也得脫一層皮。”
麵對對方接二連三的挑釁,哪怕是沐英這樣的好脾氣,心裡都難免會有幾分火氣。
“滿朝的公卿大臣,爾等說抓便抓,想殺便殺。看似爾等威風凜凜,不可一世……”
“爾等實則是一群仗勢欺人的鼠輩,不過是狗仗人勢而已。”
“敢在本公的麵前擺譜,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俗話說話糙理不糙,如果不是仗了義父他老人家的勢,這群見不得光的鼠輩憑什麼騎到開國功臣的頭上?
洪四原本以為外表看似木訥的黔國公會是一個好欺負的對象,沒想到對方發起火來,不僅能言善辯,還能句句戳心。
尤其是那句狗仗人勢跟刀子一樣,直戳洪四等人的心窩子。
洪四大怒:“黔國公放肆,你最好搞清楚山河四衛代表的是太子,還有當今聖上。”
“你對山河四衛不敬就是對太子不敬,還有對皇上大不敬。”
沐英冷冷地說:“你不用給本公扣上一堆帽子,本公跟皇上和太子的關係不是你們這群鼠輩挑撥的了的。”
“那好,我看黔國公今天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眼見雙方氣氛劍拔弩張,洪三連忙出來打圓場。
“大家都是為了太子和皇上效力,自己人千萬不要傷了和氣。”
洪三跟洪四一樣都是梅花衛的指揮同知,資曆比洪四還要老。
哪怕是最近正春風得意的洪四也要給他幾分薄麵。
洪四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洪三上前一步,走到沐英的跟前。
洪三點頭哈腰,滿臉笑容的說:“洪四失了禮數,我在這裡代他向您賠罪,還請沐公爺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