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劉璟麵色發白,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看到對方如遭雷擊一般,朱樉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他說道:“我剛剛是逗你玩的,瞧把你給嚇的,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
劉璟想要強裝鎮定,擦一擦額頭上的冷汗。
可惜他現在四肢僵硬,手腳有些不聽使喚。
擦了好幾次都沒有擦對過地方。
見到劉璟被自己嚇破了膽,朱樉輕笑一聲,調侃道:“小劉啊,你這個小同誌什麼都好,就是你這性格有點沉悶,不太愛開玩笑。”
說到這裡,朱樉跟個長輩一樣輕輕拍著劉璟的肩頭,說道:“你們年輕人還是要活潑一些,有點朝氣才行呀。”
劉璟今年三十五了,他的年紀甚至比秦王還要大上六歲。
聽到秦王一口一個小劉來稱呼他,還用老氣橫秋的語氣來告誡自己。
這讓劉璟感到十分荒唐,不過想想秦王和自己父親之間的關係不僅是君臣還是忘年之交。
一想到父親大人都跟秦王平輩論交了,劉璟的心中一片釋然。
“多,多謝大王指點,臣璟受教了。”
劉璟的一句大王,把跪在地上的周正給嚇的麵無人色。
周正瞳孔地震,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你居然是秦王?”
朱樉淡淡一笑,說道:“沒錯,正是本王。”
聽到秦王親口承認,周正的眼中滿是絕望,就在剛才是他親自派人去圍攻秦王。
他刺王殺駕的罪名算是徹底坐實了,周正痛苦的閉上眼,仿佛下一刻就看見了他的全家老小連同族人,一起被押赴西市口刑場的畫麵。
看到周正痛不欲生的表情,朱樉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蹲了下來。
在周正的耳邊輕聲說道:“隻要你能戴罪立功,孤可以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周正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衝著朱樉不斷地磕頭。
“小人多謝王爺的不殺之恩,您老人家就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
朱樉一擺手,製止了對方繼續磕下去。
“你先彆急著謝恩,孤的諒解都是有條件的。”
朱樉說道:“你先幫我一個忙,把剩下的人全部引過來,孤要將他們一網打儘。”
聽了秦王的想法,周正說道:“王爺,小人知道地道裡有一條地下暗河,那裡河流湍急,一旦掉下去,十死無生。”
“這條暗河被洪七布置了機關,專門用來抵擋追兵。這事隻有小人和洪七知道。”
說到這裡,原本滿臉驚恐的周正突然露出了狠辣之色。
“小人可以把他們騙到那裡,然後再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周正的毒計讓自詡為毒士的劉璟眼皮一跳,他湊到朱樉跟前,小聲耳語:“大王,小心這人使詐。”
朱樉輕聲一笑,說道:“放心吧,他現在是皈依者的狂熱。”
“皈依者的狂熱?”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劉璟有些莫名其妙。
朱樉笑著解釋:“說來也怪這人啊,一旦背叛了原先的信仰和同伴,為了在敵人那裡獲得認同就會變本加厲,泯滅了人性。”
“什麼樣的齷齪事,他們都做的出來。”
聽完秦王的解釋,劉璟終於明白了皈依者狂熱的含義。
劉璟仔細一想曆史上的大漢奸中行說和秦檜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行為,不正是皈依者狂熱的最好詮釋嗎?
周正跪在地上,如同一條要搖尾乞憐的狗,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