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把苟寶請進了宮裡,沒曾想見麵後的第一句話,差點沒把黃狗兒氣個半死。
隻見一身青袍的王府小太監苟寶,在他們宮裡的一群大太監麵前不僅沒有怯場,反而趾高氣昂的對他們說:“幾位公公是不是宮裡揭不開鍋了,來我們秦王府打秋風啊?”
聽到這裡,黃狗兒一行人的臉都黑了。
沒等黃狗兒說話,黃狗兒的狗腿子之一,內官監的掌印太監趙用抬起手就準備給苟寶一個巴掌。
“狗東西,在老祖宗的麵前,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聽到這話,黃狗兒麵色一變。
他恨了趙用一眼,問道:“你到底罵的是咱家還是他啊?”
趙用身形一滯,立馬解釋道:“乾兒子剛才是口不擇言,還請老祖宗息怒。”
趙公公的巴掌還沒有落到苟寶的臉上,就被年輕力壯的苟寶給一腳踹翻在地上。
苟寶的聲音比趙公公還大,“咱家正跟黃公公說話呢,礙著你個老不死的什麼事兒呢?”
趙用捂著臉,滿是不敢相信。
“你敢在咱家的麵前耍威風?”
趙用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苟寶更加來氣,衝上前去直接給趙公公的肚子上來了一腳。
這一腳踢的十分用力,趙用趴在地上,撅著屁股跟一隻煮熟的大蝦米一樣身子躬了起來。
苟寶踢完,還嫌不夠解氣的罵道:“沒有規矩的狗奴婢,敢在咱家的麵前吆五喝六。”
“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咱家是從哪裡出來的。”
“咱們秦王府出來的人,就沒有一個人挨過彆人欺負。”
說完,苟寶又在心裡補了一句,“王爺當然不算在內,因為他挨的都是自家老爹的欺負。”
一群大太監做夢都沒想到苟寶敢在他們的麵前動手,一群人一份義憤填膺。
“好啊,敢在老祖宗的麵前行凶,你這個小東西,真是不知死活。”
“老祖宗,這宮裡可是咱們的地盤,你下令吧。”
……
聽到這話,苟寶心說:“在宮裡跟老子稱兄道弟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這宮裡究竟是誰的地盤,還不一定呢?”
黃狗兒麵沉如水,對著苟寶說道:“打狗也要看主人,敢在咱家麵前打人的,你苟少監是第一個。”
黃狗兒的話裡滿是威脅之意,苟寶嗬嗬笑道:“嗬,你黃公公少在這裡裝大頭蒜了,咱們都是伺候人的命。”
“難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主子不成?”
黃狗兒大怒,大聲喝道:“給咱家把這個混賬拿下。”
“帶到司禮監去,咱家要讓他知道宮裡的規矩。”
隨著黃狗兒一聲令下,隨行的一百多個身強力壯的小火者一擁而上,準備拿下苟寶。
苟寶陷入了團團包圍之中,隻見他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一塊板磚拿在手上。
一群大太監見狀哈哈大笑,一個個笑的前仰後翻。
“咱們什麼大陣仗沒有見過?”
“小東西,莫不是以為一塊破磚頭就能嚇唬住人?”
“咱們這裡一百多號人,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也能把他給淹死了。”
“就是,就是……”
看到對方人多勢眾,苟寶笑著問:“看來今天,各位公公是要仗著人多欺負人少呢?”
剛從地上艱難爬起的趙用,捂著肚子發出一聲獰笑。
“姓苟的,你猜對了,咱們今天就是要以多欺少。”
說到這裡,趙用臉上的表情越發得意,“你的靠山秦王現在可不在京城裡,在老祖宗的麵前,你一個喪家之犬又能如何呢?”
苟寶剛剛目中無人的表現,讓黃狗兒徹底動了真火。
要是今天這件事傳揚出去,對他這個老祖宗在宮裡的威信將是致命的打擊。
畢竟連手下的乾兒子都護不住,以後宮裡誰還認他這個老祖宗啊?
哪怕是冒著跟秦王翻臉的風險,黃狗兒也要把苟寶給徹底的拿下。
於是黃狗兒對著手底下的人下令,“把他帶到司禮監去,咱家要親眼看著他剝皮抽筋。”
黃狗兒帶來的人都是他的親信,苟寶收買人心的那一套在他們的麵前根本就不好使。
“得令。”
二十個小火者應聲回答,他們一擁而上,拿著繩子準備把苟寶五花大綁。
隻見苟寶發了狠,他把手裡的板磚高高舉起,朝著自己的頭頂狠狠砸了下去。
板磚應聲而斷,苟寶頭破血流,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
一群大太監何時見過這個場麵。
眾人紛紛驚疑:“這小子怎麼會突然發瘋了?”
“把板磚往自己腦袋上砸。”
“他該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
人群之中,被簇擁在中間的黃狗兒麵色一變,心裡頓時猜到了幾分。
黃狗兒心道:“這小子該不會是拿自殘來栽贓我吧?”
果然如他所料,隻見苟寶從地上徐徐起身,滿臉是血衝著黃狗兒嗬嗬笑。
他指著腦門上的傷口,笑著說:“黃公公,看看你乾的好事。”
“一會兒,要是小郡主問起奴婢頭上的傷哪來的?”
“奴婢就會告訴她,奴婢頭上的傷是你這個老東西打的。”
聽到這話,一群大太監給嚇的麵無人色。
宮裡的太監們私下裡有一個排名,宮裡有誰是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位列第一名的就是在坤寧宮長大的小郡主,那是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心頭肉。
惹了小郡主一個人就等於同時招惹了三個人,不僅皇上和娘娘會生氣,小郡主的親爹秦王爺是好惹的嗎?
一想到這,黃狗兒悔的腸子都青了。
秦王爺當年能在老家把皇上的龍須燒著玩,在宮裡燒個大活人估計也不是什麼事兒了。
黃狗兒心想:“我他媽沒事去招惹秦王府的人乾什麼?”
“這些人跟秦王爺他老人家一樣,一個個都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