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老夫曾經得罪過你們了嗎?”
劉三吾撓破頭也沒能想明白,韓宜可今天是發了什麼瘋?好端端的跑去攔秦王府的馬車。
秦王那種瘟神能是好惹的嗎?再說了秦王雖然不在家,可是人家的親娘和嶽父還住在京城裡。
劉三吾隻能賠笑道:“都是韓禦史一人擅自做主,下官事先並不知情。”
“還請魏國公勿怪,下官這就讓人放行……”
還沒等他說完,韓宜可焦急的打斷了他:“劉學士,不能放啊。”
“這輛馬車的行跡很可疑,我懷疑秦王妃根本就不在車上。”
“說不定車上還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刺客。”
“竟然還有這事?”
劉三吾剛想說不,徐達就問道:“按他的意思,你們是懷疑老夫和他們,乃至大明朝的所有開國勳貴都是反賊呢?”
這個帽子實在太大了,一不小心還會把當今皇上一起給囊括進去。
劉三吾急忙否認道:“魏國公誤會了,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徐達又問:“那你是幾個意思?”
“你讓韓禦史在洪門前,搜我們的身,這種行為,不就是把我們這些當成行刺皇上的刺客了嗎?”
“下,下官本意不是針對各位大人,是為了皇上的安危著想……”
韓宜可剛一開口,徐達就瞪起了眼睛,眼神裡的寒光閃爍,身上的氣勢一下子迸發了出來。
“老夫讓你跪下!”
徐達身上散發的殺氣盎然,韓宜可仿佛看見屍山血海一般,他的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反而天天跟洪武帝混在一起的劉三吾,接受過朱元璋身上的龍威洗禮,他還能勉強保持住鎮定。
劉三吾苦著臉,說道:“陛下曾經給朝廷定下了章典,非正式場合,大臣之間不用行跪拜之禮。”
“魏國公這樣做,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吧?”
徐達身上的氣勢一收,笑著反問道:“這裡是宮裡,皇宮大內都算正式場合,這天底下還有正經的地兒嗎?”
說到這裡,徐達嗬嗬笑道:“再說了,老夫出將入相,為大明朝立下了汗馬功勞,難道還受不得你們這些酸腐文人的一禮嗎?”
在徐達的麵前,劉三吾還真沒有擺譜資格,要論官職高低,徐達已經位極人臣,封無可封,再封下去,隻能是異姓王了。
若是論功勞大小,劉三吾連給徐達提鞋的份兒都沒有,因為能給徐大將軍提鞋的人,至少得是個開國侯爵。
若論跟天子的親疏關係,他劉三吾是天子的近臣,可人家徐大將軍是天子的親家公。
人家在天子的家宴上,跟天子都是並排坐在一起的那一位。
一想到這,劉三吾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拉下麵子給徐達磕一個的時候,突然看見徐達抿嘴一笑。
“今日,就告訴爾等一個事實,老夫雖然不喜歡跟人結黨,還是有一些人脈的。”
說完,不等劉三吾答話。
徐達扭頭衝著,還在那邊群毆的老將們,大聲喊道:“你們這群臭丘八,都給老夫停手!”
虎老威猶在,徐達輕飄飄一句話,就讓在場的老將立馬停了下來。
隨著他一聲大喊:“兒郎們!”
這群淮西老將集體單膝跪地,整齊劃一的抱拳行了一個軍禮。
十八個侯爺異口同聲答道:“末將在!”
“大將軍,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