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休哭了整整一天,看著母親大人將白鹿的屍體拋到了下界的大海裡,在一度崩潰,耳畔還有那冰冷至極的聲音。
“身為帝王,不需要任何感情。”
嗬嗬,我的母親啊,從小就把我當做一個君王來培養,她想讓我到下界的月國當王,想讓我做一名賢明的君王。
但實際上,不過是滿足她自己都虛榮心罷了。
她作為第一任女帝,野心自然也不小,又怎麼會舍得讓自己的國家拱手讓人?即便是後輩,她也會有所不快。
與其如此,還不如創造一個不會老,不會死,還能隨時操控聽話的人來繼承王位。
當王是有很大的權利吧。
可為什麼身為儲君存在的我,最後連玩伴的屍體都沒有保全?
這件事對事休的打擊不小,他開始憎恨起玉青女神,各種忤逆。
玉青女神大概是煩了,當著他的麵,來了一場虐殺。
在神族裡,事休沒有什麼朋友,玉青女神也不允許他踏出宮殿半步,不允許他見彆人,能陪伴他的也就隻有宮殿裡那片空地的小動物們。
空地很大,跟個小草原似的,有許多的兔子、白鹿、貓,運氣好的話還能看見龍。
天暗了,生機勃勃的草原變成了屠宰場。
驚恐的尖叫聲刺破耳膜,綠油油的草地變得光禿禿,還有空氣中令人嘔吐的味道,似乎就是從眼前這片紅色的河發出來的。
事休呆愣了,那一刻,他的母親大人持著還在滴血的劍,踏著紅河朝他走來。
她一向素白的衣服,染上了紅顏料,很好看,像一朵朵小巧的梅花,美而妖豔。
她走到事休麵前,事休是被綁在柱子上的,能動的就隻有那一顆頭了,眼睛瞪的老大,就像丟在他麵前的鹿頭一樣。
玉青女神踢了一腳旁邊剛丟下的鹿頭,道“你再不聽話,不僅會像它一樣,我還會繼續屠殺。”
自此,事休聽話的不行,說一不敢說二,說往東不敢往西。
事休沉默了許多,沒有以前的活潑,母親大人常說你和其他人偶不一樣,你是有生命的。
對啊,我明明是有生命的,可為什麼還是要像一個人偶一樣任人擺布?
即便是這樣,母親大人還是不要我。
她將我推向誅仙台,我看著她高高在上的站在那,她的眼神很冷漠,全被無情兩個字占滿。
誅仙台很痛!
我第一次明白,原來人哭是因為痛苦而哭,就像我失去最好的玩伴,失去最讓我歡樂的樂場。
你以為掉下誅仙台,來到下界,母親大人就能放過我了?
不,她把我封印在鏡子裡,一封就是一萬年。
若不是那一任君王打碎了,我就出不來。
你看啊,這片花瓣是我自幼出生起就帶著的,我很珍惜它,珍惜到,那時候還以為母親大人是迫不得已這麼做,是神族容不下我,所以才這麼做。
我涉世不深,兜兜轉轉來到了玉城。
這裡的人都很熱情,可我在騙過很多次後,不敢在相信他們的熱情了。
直到我遇見了顧家家主顧清音。
那時候顧清音還不是家主,是少主,他生得一副好皮囊,斯斯文文的,很有書生卷氣。
或者就是因為他的溫柔,與他一起回了顧家,還要幫我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