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算是僵持在這裡了。
輪到季清歡渾身卸力,呼哧帶喘的趴在地毯上。
倆人姿勢跟疊羅漢似的。
季清歡有氣無力的問“喂,你還要在我身上趴多久?”
“你管我,本世子愛趴多久趴多久!”
韓梟囂張挑眉,打得好暢快。
他雙手緊攥著季清歡的手腕不放,累了索性一歪腦袋,額頭抵著季清歡的後肩喘息休息。
“滾開!”季清歡手臂被扭的酸疼,身上像壓了座大山。
尤其是後肩滾燙的呼吸隱約穿透布料,吹拂在他衣裳裡。
熱乎乎的膈應死了,這太親密。
還有韓梟這頭狗毛!
掃在他臉頰上癢癢的很,可是沒手撓。
季清歡實在難受的很,隻能先示弱。
“算了算了,不打了你起來。”
“我不起來。”
韓梟也算是句句有回應,偏偏不照做。
季清歡氣的一噎,不耐煩道“你再不起來我就朝你吐口水。”
“?”
韓梟臉上的嫌棄顯而易見“你惡不惡心?”
“季清歡你幾歲啊,打不過要吐口水!”
“那怎麼了,這才叫兵不厭詐,”季清歡把臉轉回來,朝後肩的人嚇唬,“我吐了啊,你再不起來我真吐你臉上。”
說到這裡他皺了皺眉,補充一句。
“不開玩笑,你剛拳頭砸到我胃了,我難受。”
“真的?”韓梟半信半疑,鬆開一隻手下意識往季清歡腹部探,“我摸摸。”
“摸你大爺!”季清歡暴喝一聲。
趁韓梟鬆開一隻手直接翻身往旁邊滾,成功脫身!
“”
“”
這回才算是真停戰了。
倆人都累癱了,一橫一豎的躺在地毯上。
季清歡粗喘著扭頭看韓梟“你不是潔癖麼,在地上滾成這樣不見你潔癖?”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太臟了,”韓梟腳衝著季清歡腰側躺著,盯著房梁又說,“就習慣了。”
嗬嗬。
季清歡沉默。
這一架雖然沒分出勝負,但是把渾身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也算是發泄一下心底的煩躁。
對兩人來說都是如此。
韓梟累的有些頭暈眼花,沉默一會兒忽然說。
“季清歡,你說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有病。
季清歡沒被問過這麼有哲理的問題。
而且這種話怎麼會從韓梟嘴裡問出來啊。
但他想了想,還是回答。
“我不知道你,反正我活著的意義就是給阿姐找個好婆家,我就留家裡,給我老爹伺候的高高興興。”
“沒了?”韓梟側身躺,支著腦袋看腳底方向的季清歡。
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季清歡的側臉。
鼻梁挺拔,側臉線條也很英俊。
季清歡長相是那種清冽乾淨的少年,英姿颯爽,平時繃著臉不怎麼愛笑,看起來頗為冷峻。可一旦鬨起來又混又痞,滿身帶刺兒死不服輸!
跟他這種稍顯陰柔的五官不一樣。
而且季清歡身上有種光明燦爛的感覺,是在愛裡長大、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陽光自信與堅韌。
韓梟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
他隻會故作桀驁囂張。
假裝自己什麼都有,也什麼都不在乎。
韓梟盯著季清歡。
似乎越來越喜歡看這個人了。
“還有啊,”季清歡把雙臂枕到腦後,淺藍色的布料襯得他臉龐膚色如玉。
其實沒必要跟韓梟說,但他這會兒就是想說。
不在意聽眾是誰。
“如果可以的話,我要跟老爹再建一座小城,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
“未來呢,我就打算把小城建設的越來越好,打造新的季州城!”
“也會有水車、碉樓,院子裡栽一棵桂花樹,讓我老爹在樹下重新做些木樁。也許阿姐會嫁人,給我生兩個小侄子,那我就教他們習武,練太極拳。”
然後日子就會跟以前一樣,安安穩穩幸福著。
“哦。”韓梟緩慢的應。
季清歡描述的畫麵,他也想要。
心裡這麼想,韓梟一個走神就問出來了。
“我能住進你的小城裡嗎?”
“你?”季清歡轉頭看他,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