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梅把心裡的話吼完,轉身摔上門回了家裡。
附近人家不少人都偷偷開了一條門縫,在看著這邊的動靜。
前幾天還開開心心準備結婚,這才幾天啊,怎麼就黃了。
唉,林家閨女真可憐。
螃蟹渾身僵硬,身僵在半空半天才緩慢地垂了下去。
他低著頭轉身離開。
晚上蘇梅才知道螃蟹來過的事,嘖了一聲。
“以後可千萬彆來礙眼了。”
沈清秋長長歎了一聲,說道:“這都叫什麼事啊,兩人不都挺好的,硬生生被拆散了。”
“姑奶奶,螃蟹有那媽在就好不了,他能不聽他媽的話嗎?”
沈柔抱著廖茜茜喂奶粉。
廖茜茜已經會自己抱著奶瓶了。
“可憐了小莊,不管做什麼選擇,被罵的都是他。”
“那是他活該。”
沈柔為林紅梅打抱不平,她才不要同情螃蟹,管他可不可憐,欺負她沈柔的好朋友就是不可以。
“你這孩子。”
沈清秋笑著嗔了她一句,對蘇梅說道:“蘇梅,我讓秀蓮做了晚飯,你等下給紅梅送去,她病還沒好,你去多陪陪她。”
“嗯,我吃完飯就去。”
婚禮取消的事是林紅梅一個一個打電話通知的。
蘇梅說她來就行,林紅梅不讓。
“我要讓自己銘記這一刻。”
她打電話的時候蘇梅和沈柔陪在旁邊,聽見對麵有人問婚禮取消的原因,兩個人小心翼翼覷著林紅梅的表情。
林紅梅沒什麼表情,她隻是平靜說道:“我們前幾天吵了一架,發現兩個人在三觀上存在很大的差異,恐怕很難生活在一起,就決定和平分開。”
這個說法不知道對方信了嗎。
林紅梅不管這些,摁掉電話繼續給下一個人打過去。
等到所有人都通知完,她像一下子卸下千斤重擔一樣暢快地笑了起來。
“嫂子,她,她精神穩定吧,”
沈柔看她的模樣,合理懷疑姐妹會不會被刺激得有點重,精神上出現問題了。
“應該沒問題吧。”
蘇梅也不確定,那笑看著就不太正常。
“你們兩個蛐蛐啥呢,走,穿上最好看的衣服,姐請你們去吃西餐。”
林紅梅猛地站起身,大手一揮,豪氣萬丈。
吃飽喝足穿暖,人生的幾大追求她都做到了,不就是一個男人?讓她吃屎去。
三姐妹把孩子扔在家裡,穿上漂亮的長裙,化好精致的妝容,手挽手去了京市最貴的西餐廳吃牛排。
吃完牛排又進了京氏體育大學看黑皮大學生打籃球。
不知道多快樂。
“你真的不後悔?”
錢國慶開了一瓶大曲,給螃蟹倒滿。
螃蟹端起杯子就往嘴裡倒,那喝酒的架勢像喝開水一樣。
“我已經開始後悔了,可是還能怎麼辦?我爹是生病走的,人走了還給家裡留下一大筆饑荒,是我娘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們兄弟兩個養大的。我還記得那年大家都沒糧食吃,我和莊肅都是半大的孩子,餓得哇哇叫。我娘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紅薯,她吃皮我和莊肅吃紅薯。”
“還有那年債主逼上門,要把我拉去賣掉抵債,也是我娘拚死護下我的,她答應債主半年內把欠的錢還清,要是還不清她去抵債,債主才肯放過我。”
小時候過的有多難螃蟹現在想起來還是記憶猶新。
以至於他沒辦法拒絕母親的無理要求。
他能做的隻是不拖累紅梅。
錢國慶歎了一口氣,給酒杯再滿上。
還真沒有好的辦法權衡好兩者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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