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著血魔靈以血肉在身前構築成的巨大盾牌,長卿接連擋下來這次攻擊,同時他用儘全部的力氣,正在不斷向前。
近了,更近了幾分。
他和那怪物的距離正在不斷縮短,全部血氣彙聚成的大盾雖然也在不斷修複,但是也已經千瘡百孔,馬上就要被消耗殆儘。
找準時機,趁著那怪物攻擊的間隙,長卿果斷將其舍棄,而後朝著那怪物的方向一躍而起。
他身上殘存的一些猩紅觸手在空中紛紛脫落,正是因為他毫不猶豫地解除了血魔靈。
血魔靈有著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在使用時沒法同時使用其他禦靈。
所以這最後的距離,長卿選擇用肉身來直麵那怪物的攻擊。
幸運的是那怪物隻是發了瘋的催動禦靈,並不躲避,並且它對於不屬於自己的禦靈顯然運用的不夠熟練,許多攻擊都與長卿擦身而過。
但還是有一道迅猛的雷刃襲來,眼看就要命中。
長卿卻並不躲避,這是他最後的機會,隻要能夠對那怪物使用碧血,獲勝的人就是他。
他直接迎上了那道雷刃,全無懼色。
“轟”地一聲,雷刃與長卿擦肩而過,轟擊他在身後的一片密林中,把一棵大樹劈成了飛灰。
是真的與他擦肩而過,因為長卿的半個肩膀連同手臂都被削去,傷口處焦糊一片,連他的半張臉都已經被徹底變成了焦炭。
隻是他僅存的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那怪物龐大的身體上。
腦海中的那枚瓜子還在發力,將源源不斷的靈氣注入到長卿的體內,長卿全力催動碧血。
隻在瞬間,這怪物所用的所有禦靈,就都出現在了長卿的腦海中。
這怪物的身體已然化作獵場,而碧血就宛如一隻翱翔天際的雄鷹,正搜尋著長卿命它獵殺的目標。
下一刻,長卿就鎖定了他要毒殺的對象,在一眾禦靈中最為弱小,閃爍著白色光芒的那枚黃靈。
碧血瞬間發動,如蛇進鼠洞,魚鷹入水,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神毒已經注入到那枚黃靈之中。
長卿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下一刻,他的身體控製不住地向後仰倒而去,那麼強大的攻擊,僅僅隻是擦了個邊,長卿的身體也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躺倒在地上,連動動手指的力量都幾乎消耗殆儘了。
瑪瑙體魄也已經到了臨近崩潰的邊緣。
索幸還有幽碧給的那枚瓜子在給他源源不斷地恢複靈力,
雖然那枚瓜子已經隱隱變得有些暗淡,估計應該也是強弩之末,但是足夠了。
長卿催動起竅穴中的血愈靈,恢複著身上的傷勢。
但遭受到禦靈的攻擊所受之傷,和普通的傷勢恢複起來的難度簡直天差地彆。
他的傷口處隱隱還纏繞著一些電流,正在吞噬著血愈靈剛剛為他恢複的血肉。
那怪物的動作一頓,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而後它低下頭,扭曲的麵容正對著在它腳邊,微不足道的長卿。
它抬起腳,對著長卿踩了下去。
長卿焦糊的半張臉麵無表情,僅剩的一隻眼睛正熠熠閃光。
他沒有即將麵對死亡的平靜,也沒有將要重生的坦然,儘管他已經傾儘了自己全部的能力,留給他的隻有聽天由命。
但不到最後一刻,他又怎會放棄。
碧血生效需要時間。
堅持,再堅持一下。
不能死,我還不能死。
就在那怪物的大腳即將把他碾碎成泥時,長卿恢複了一丁點的力氣,他憑借著無比頑強的意誌終於讓自己的身體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