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彌留之際,長卿隻覺得周圍的空間又開始扭曲了起來。
“不要忘記”
像是一種本能,他依舊在喃喃地說著。
眼前一片恍惚,他慢慢感覺越來越輕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力量漸漸地回到了身上,緊接著則是一種劇烈地疼痛襲來。
但他還能忍受。
身處異界,修行血法,這樣的痛感他早就習慣了。
再度睜開眼,長卿隻見到一臉擔憂的藍霜,正站在他的麵前。
“少爺,您還好吧。”
長卿深吸了一口氣,稍微環顧了一下四周。
隨即他淡淡道。
“無妨,你們繼續。”
眼前的景象和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和虛弱之感讓他明白,他重生回到了把令羽長儒騙來喝酒而後割肉換皮的當晚。
墨瞳已經操控著丹姬的身體變成了他的模樣,而阿秀則是變成了丹姬的樣子。
同時墨瞳還正在把阿秀的皮一點點套在令羽長儒僅剩下一點血肉的骨架之上。
長卿強忍著疼痛,繼續催動著獻血靈,同時也在腦海中規劃起接下來的計劃。
“想不到居然重生回到了這個時候,距離禁地新的修士試煉和黑衣人屠殺判官的日子隻剩下了三天,留給我布局操作的機會不多”
“不過也無妨,三天的時間也足夠做很多事情了,先把眼下該做的事情做完。”
這樣想著,長卿先控製著獻血靈,讓墨瞳把阿秀的皮給令羽長儒披上之後,確保他的性命無虞,長卿才坐到了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怎麼了少爺,您是不是太難受了。”
藍霜關切道。
“我沒事,霜兒,按我之前說的,把東西收拾好,我去阿秀姑娘的房間,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長卿擺了擺手,起身向門外走去。
藍霜隻能乖巧地點了點頭,低頭擦拭起地上的鮮血。
長卿走到門口時,想了想卻又折返了回來,他端起地上了水盆,裡麵還積攢了厚厚的一層淤血,長卿帶著那盆血出了門。
快步打開隔壁阿秀的房間,走進去回身關上門,長卿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為今之計,隻得以令羽長儒的身份如期參加禁地試煉。
上一世的成功和失敗與否跟他參不參加修士試煉其實沒有關係,他得在實現自己計劃的同時阻止令羽文庸這次的掀桌。
如果他和幽冥司翻臉,用聖肉殺了所有的判官,那不管長卿去不去禁地試煉,他都得跟著一起玩完。
距離禁地的修士試煉還剩下三天,他得利用這三天來做文章。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還得是逃過幽碧的感知,不然連身份都隱藏不了他計劃的一切都是空談。
長卿從房間裡找來幾個布條,綁在一起做成了一支簡易的“筆”。
而後他用這隻筆蘸著水盆裡的鮮血,根據記憶,在地上繪畫出了一個扭曲的符號。
根據蘇承的說法,他已經知道了幽碧所說的自己身上龐大的痛苦究竟是何物。
現在,他要消除掉這份痛苦。
回想起在蘇承的辦公室看到的那張羊皮卷,壁畫上的內容他依舊曆曆在目。
如果說壁畫上的那些人他們體內的那些蟲子,是和神明溝通的“神使”。
如果說他們體內的千瘡百孔,是為“神使”開辟的住所和通道。
那麼竅穴和禦靈,是否同理。
蘇承說,他做過實驗,把還存活的蠕蟲放到了自己的腦海裡,複刻了壁畫上的儀式。
但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