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都四仰八叉地在院子裡支起的小桌上躺著,呼呼大睡。
模模糊糊中,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一個看守坐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上前招呼道。
“長長儒哥,兄弟們喝了點酒,你你也來一起啊。”
說著,他腳底下一個趔趄,就要倒下去。
好在來人上前半步,扶住了他,把他的胳膊搭在了肩膀上。
“長,長儒哥,兄弟們看你一直沒來,沒控製住,就喝多了點,你可彆可彆唔嚕”
他話音未落,突然聲音模糊,伴隨著喉嚨裡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雙眼瞪大,捂著脖子上的血洞,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長卿把匕首收回到袖子裡,托著他的肩膀,又給他放回到了桌前。
看守捂著脖子,發不出聲音,身體不斷抽搐著,從椅子上滑落在地,想要掙紮,而長卿已經從他身上跨了過去。
其他的看守還在酒勁的作用下呼呼大睡,完全沒有注意到異樣。
這些看守都是凡人,所以腰間都配了長刀。
長卿回身,把倒地的那名看守腰間的長刀抽了出來。
在他麵前,還有兩個看守正趴在桌子上打著呼嚕,長卿摁住一個人的頭,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手起刀落,麻利地在他脖子上一抹。
對另一個人,他如法炮製,也是一刀割喉。
幾個呼吸的功夫,院子裡五六個毫無防備的守衛就都被他抹了脖子。
收割了這幾個少年的生命後,他麵無表情。
這些人是不是販賣奴隸喪儘天良的惡人與他都無關,隻是在他的計劃中需要這些人死,僅此而已。
拿出融血靈,把這幾人脖子上的傷口都捏合複原之後,又抽出刀,在每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胡亂的砍了幾十刀。
這些刀砍得毫無章法,力道不同,傷口或深或淺,也沒有刻意避開要害,看上去就像是不會用刀之人胡亂砍出來的。
做完這一切後,長卿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雖然這地方很少有人來,但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選擇小心為上。
把院子裡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胡亂擺好之後,長卿打開了倉庫的大門。
一縷陽光照射進漆黑的倉庫顯得格外刺眼,刺鼻的惡臭傳來,黑暗中的奴隸們本能地向後瑟縮著,卻又隱隱想要向前靠近。
他們長期生活在黑暗中,普通的光亮對他們來說都極為刺眼,所以他們躲避著陽光就像洞穴中的蝙蝠。
長卿微微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如今是令羽長儒的外貌,大概這個時間是他給奴隸們放飯的時候,所以他們才都強忍著對陽光的恐懼,想湊上來能早些分一杯羹。
隻可惜這次,他們可能要失望了。
他們等來的不是食物,是死神。
上次令羽長儒帶他們來時,是走進倉庫之後就把門關上的,說明他還是擔心這些奴隸有逃跑的想法。
但長卿則不同,他就那麼敞著門,然後走了進來。
偌大的倉房裡,全都是蜷縮著的奴隸,他們看向長卿的眼神中帶著畏懼與渴求。
環視了一周之後,長卿把手中染血的長刀,扔到了地上。
他故意扔的離自己很遠,而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
但是許久之後,也沒有一個人撿起地上的刀,亦或是想要湊近一些,有所圖謀。
他們隻是帶著畏懼地退到了離刀很遠的地方,仿佛那刀是什麼可怕的東西。
甚至有些人在等了許久見他完全沒有放飯的意思之後,已經重新回到角落蜷縮了起來,打起了瞌睡。
長卿搖了搖頭。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些奴隸早已被磨滅了人性,沒有了生存下去的能力,放任不管,最後他們估計也會在這倉庫之中上演同類互食的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