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英出手實在是太快了,又果斷地讓人難以置信,從他砍下那柳家公子哥的頭顱,到幾名仆役全倒在血泊裡,隻過了眨眼的功夫。
那公子哥的眼睛都要瞪出了眼眶,甚至嘴巴還在不受控製地一開一合了幾下,像是有話還沒說完。
極英的手掌懸在長卿的臉頰旁邊,就連長卿的額頭也流下了一絲冷汗。
觸動到長卿神經的,並非是極英的狠辣手段。
讓他真正心悸的是極英的實力。
剛剛極英的那一掌如果不停,繼續劈下去,他的腦殼絕對會被削掉一半。
而且他躲不開。
“看來,我和真正的須臾高手之間還有差距。”
長卿心中歎息,他知道,自己不能過分依賴地宮腑和血魔靈。
雖然靠血魔靈他能和須臾四五轉的強者較量,靠地宮腑不顧一切催動天靈的話,甚至有機會擊殺須臾高轉數強者。
但這些都是不能輕易使用的殺招,使用就意味著暴露自己邪修的身份,風險和代價太大。
他得儘快提升除了血法以外的其他手段才行。
正想著,極英已經提著那柳家公子哥的人頭,走到了那個一直站在那公子哥身邊,僅剩的最後一個仆役麵前。
那人早已被嚇的傻了。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見極英走到麵前,他趕緊不顧一切地把頭重重磕在地上,不斷求饒。
極英麵色淡然,一腳踩在那仆役的頭上,淡淡道。
“回去告訴柳天風,讓他來幽冥司,自己把他這狗兒子的人頭領回去。”
“是是是是是。”
那仆役撿了條命,幾乎要哭了出來,癱倒在地,身下的雪地被染上了一片黃漬,竟然是尿了出來。
可下一刻,極英的話又讓他如墜冰窟。
“你也跟著一塊來,彆忘了,因為我會記得。”
聽罷,那仆役眼前一黑,幾乎是要昏死在了地上。
一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還不如和其他仆役一樣,剛剛被極英一並穿了心算了。
不管那仆役像條野狗一樣癱在地上,極英用鞋麵拍了拍他的臉,不耐煩道。
“滾吧,三秒鐘,趁我還沒找到其他能去報信的人。”
好死不如賴活著,仆役聽罷連忙連滾帶爬地跑遠,轉過街角,消失不見。
長卿回頭,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和那孩童抱在一起,失聲痛哭。
一半是苦,一半是怕。
長卿走過去,把大衣解下,披在女人肩膀,遮住了在剛剛的撕扯中裸露在外的大片肌膚。
“地上涼,快回去吧。”
他拍了拍母子二人的肩膀,淡淡道。
女人聽了他的聲音,像是被打開了某個開關,愣了一瞬,而後顫顫巍巍地爬起來,抱起懷中的孩童,遮住他的眼睛,不讓他看地上的屍體,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也許她早就想跑了,隻是害怕而已。
沒有想象中劫後餘生的慶幸,亦或是對長極二人的感恩戴德,女人就像從籠中逃出的受了傷的野狗一般,隻知道快速逃離這裡,尋找一個自以為安全的地方,舔舐傷口。
極英提著人頭,來到長卿的麵前,看著這滿地的狼藉,歎了口氣。
“難得的好心情就這麼被毀了,真是晦氣。”
極英從地上的屍體身上撕下一塊布料,把人頭包了起來,係了個扣子,拎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