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錦緊緊偎在陸進東懷裡,被他有力的雙臂環住,她沒說話,隻是安靜的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她其實不難過,因為有太多事情要處理了,沒時間難過。
但靜下來,還是覺得心上有一塊石頭壓著,沉甸甸的喘不過氣。
她在麵對員工,以及麵對何叔跟商月的時候,不能露怯,因為一旦她露怯,那些人就會慌。
她也深知席延鶴會借此機會狠狠的打壓她,她有心理準備,但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會難過。
雖然情緒隻是一瞬間,但也有負麵情緒。
她不是神,不可能真的無悲無喜,她隻是不能表露出悲喜,故而隻能鎮定,披荊斬棘,一路向前。
她以為沒人能看到她心裡的痛楚,就算是商月,也隻知道她有應對的法子,不畏不懼,卻不知道她一個人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有多麼的難過。
可陸進東懂。
這一刻,傅時錦的心裡有多悸動,隻有她自己知道。
而傅時錦不知道的是,陸進東心疼她,也是因為安阮那一則指鹿為馬的故事。
陸進東是真的害怕,害怕傅時錦知道真相,一時受不了,會崩潰。
對現在的傅時錦來說,真相是殘忍的劍,會刺穿她的一切盔甲和防禦。
陸進東安靜的抱著傅時錦,傅時錦也不說話,軟軟的嵌在陸進東的懷裡。
兩個人相擁了很久,直到彼此身上都出了汗,傅時錦這才推開陸進東。
她看著他,低聲說道:“我沒事。”
“嗯,沒事就好。”
陸進東抱起她,去洗澡。
洗澡過來,換了床單,兩個人躺在床上。
傅時錦問了安阮的事情。
晚上在餐桌上,時墨占要說,被陸進東打斷了。
陸進東避重就輕:“沒什麼可說的,她敢對你落井下石,自然就要受到懲罰。”
“我以為你要大力捧她。”
先前在郭夫人舉辦的交流會上,傅時錦聽到了安阮和郭夫人的對話,對陸進東有氣。
陸進東猜錯了,她不是生氣他給彆的女人買了項鏈,她是生氣,他居然會大力捧安阮。
當時是惱他的,但現在想想,他或許是有彆的目的。
陸進東不知道傅時錦在想什麼,他如實說道:“原本確實打算捧她的,資源、人力、歌曲,都給她準備好了。”
傅時錦的心微微沉了沉,她轉過身子,剛剛的心動一下子煙消雲散。
陸進東見她背對著他,一聲不吭的,就知道她在生氣。
他從後麵摟住她,笑著說:“生氣了?”
傅時錦確實生氣了:“你知道我恨她,卻又努力捧她,你是想給我難堪。”
陸進東將她轉過來,重重壓住她的唇,吻了很久。
鬆開後,傅時錦的氣息都亂了。
她眼睛裡蒙上薄薄的水霧,看著他。
陸進東說:“傻瓜,我怎麼可能真的捧她,隻是一時捧她,讓她站在高處,再狠狠的摔下來。把她簽進三人傳媒,也隻是為了掌控她。”
“沒人能給你難堪,我也不能,下次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了。”
“我知道你恨她,所以我把她留給你收拾,我不替你,但總是可以為你出點氣的。”
傅時錦回味過來,真誠道:“抱歉,我誤會你了。”
又把那天在郭夫人舉辦的交流會上生氣的原因說了。
陸進東挑眉,不滿道:“就不能不說?讓我以為你是吃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