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錦說好,又跟商月約好時間,兩個人各自掛斷。
傅時錦再次環顧了一眼這個初心工作室,攏緊羽絨服出去,鎖上門,去大街上攔車。
每到冬天,川城就特彆的冷,應該說,川城是個很特彆的城市,幾乎沒有春天和秋天,要麼極冷,要麼極熱,是個情緒很極端的城市。
街道兩側堆著厚度快到膝蓋的雪,馬路上乾淨無垢,車來車往。
遠遠的看到了一輛出租車,她招了招手。
結果出租車還沒到,她的麵前先停了一輛車。
黑色邁巴赫,莫名有些熟悉。
車窗落下,露出席廷鶴那張不可一世的俊酷臉龐,他的副駕裡坐著安阮。
而以前,那裡都是她的專屬位置。
看到這對渣男賤女,傅時錦眉心露出厭惡,不等車門打開,她先側過身子,朝著遠處的斑馬線走了過去。
安阮在後麵喊:“時錦!”
傅時錦走的更快了,幾乎開始小跑。
大概看安阮喊傅時錦,傅時錦沒停下來,席廷鶴冷著臉推開了車門,從馬路一側繞過去,先傅時錦一步堵在了斑馬線上。
傅時錦腳步狠狠一頓,她抬頭,目光帶著厭棄的冷意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一字一句說道:“讓開!”
席廷鶴西裝筆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也是冰冷毫無溫情的,仿佛先前他對她的好,隻是掛在他皮相上的一層麵具。
如今那麵具脫落了,便隻剩下了刺骨的冷。
他冷聲說:“阿阮在叫你。”
傅時錦一臉嘲諷:“她叫我我就要停下嗎?她以為她是誰!”
席廷鶴臉上的冷色不變,語調透著波瀾不驚的從容,亦或者是成功者對失敗者的睥睨,淡淡道:“她喊你,你自然就要停,她是我的女人,也是你怠慢不得的人。傅時錦,不要逼我對你趕儘殺絕。”
傅時錦悲憤的怒笑,不對她趕儘殺絕?
他奪了傅氏,害死了她爺爺,讓她名下唯一的產業,那個初心工作室,也慘遭橫禍。
她的家沒了,親人沒了,錢沒了,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他居然還說,沒對她趕儘殺絕?
那要如何,才叫趕儘殺絕呢?
是要連她一同弄死,才叫趕儘殺絕嗎?
傅時錦用著一種仇恨到極致的眼神看著席延鶴。
她想,她也許從來就沒認識過他。
即便他們一起長大,不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也是關係最親厚的人,更甚至,十八歲之後,他們還相愛過四年。
他應該算她除了爺爺和何叔以外,最親密的人了。
可如今,這個她原本最親密的人,在她背後,狠狠的捅了她一刀。
捅了一刀還不算,他還想徹底弄死她。
安阮走了過來,柔弱的聲調,帶著委屈巴巴的語氣,說道:“時錦,我就隻是想跟你說說話,這段時間,我打你電話,你不接,我去找你,你不在……”
她話沒說完,傅時錦忽地扭頭,冷冷道:“你去找我?你去哪裡找我?我唯一的家,傅家,被狼心狗肺的人毀了,我的卡被凍結,我身無分文,連住酒店的錢都沒有,隻能每天睡馬路,或者,你是一條馬路一條馬路的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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