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員在這個時代可是個好工作。
有句俗話說方向盤在手,給個縣長也不換。
當然這句話說得太誇張了一點,但是也表明當時社會對於駕駛員這個工作的認可度。
最主要的原因還因為駕駛員這個崗位待遇好。
就拿軋鋼廠的駕駛員來說,不僅工資不低,而且隻要出車就有補助。
標準是長途每天補助八毛,市區每天補助六毛。
而且駕駛員的糧食定量也比一般的工人多,和煉鋼工人、紡織女工等重體力崗位一樣都是第一檔。
每月定量足有40斤。
關鍵駕駛員出車掙錢的門道太多。
不說其他,就算乾點捎人捎貨這種順手的事情,賺點外快不要太輕鬆。
當然駕駛員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如果身體不行就算白送崗位都乾不了。
當時的卡車搖把子足有一米多長,沒有一把子力氣連車輛都發動不了。
更彆提那個時候的方向盤不像現在有助力,開車轉彎全靠兩個膀子的力氣掄。
可以說開車絕對是個體力活。
而且當時開車就要會修車,畢竟建國時間不長,沒有多少新車,各種破舊車輛開起來經常出故障。
那時候也沒有多少修車廠,如果駕駛員不會修車的話根本沒法乾這個活。
不過這些對於林平安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1939年生人的林平安今年剛滿二十二歲,年輕力壯。
而且長得濃眉大眼,看著倍精神。
因為當過汽車兵,駕駛維修技術過硬,林平安去軋鋼廠報到後直接被定為三級駕駛員。
每個月工資標準五十八元。
不算外快,光加上出車補助,每個月七十多塊的收入輕輕鬆鬆。
這也是他打包票讓老娘和妹子過好日子的底氣。
當然,作為穿越人士的林平安,他的底氣遠不止這些收入。
剛想到這裡,劉桂芬已經做好了晚飯,叫兄妹倆洗手吃飯。
在飯桌旁邊坐下,看著桌子上的棒子麵粥和幾個窩窩頭,林平安就感覺有點倒胃口。
雖然已經來了兩天,但是林平安對於現在的夥食實在是難以適應。
現在是困難時期,糧食供應不足。
大家夥基本都是麵黃肌瘦,想在街麵上找到個真正的胖子都不容易。
當然,那些因為餓的浮腫的可不算數。
棒子麵是用玉米粒和玉米棒子放在一起磨成粉,是當時老百姓的主食,吃起來很是拉嗓子。
而白米白麵、玉米麵這些細糧供應不多,這兩年更是越發稀少。
林平安勉強喝了一碗棒子麵粥,吃了一個窩窩頭,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妹妹林寧捧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著粥,奇怪的看著大哥。
“大哥,你就吃這麼點不餓嗎?”
看著妹妹喝粥的香甜模樣,林平安心裡有點難過。
妹妹原本生了一張可愛的蘋果臉,經過這兩年的忍饑挨餓,早就變成了一張瓜子臉。
瘦削的下巴,更凸顯出那一雙大大的眼睛。
心疼的摸了摸妹妹有些發黃的頭發,林平安笑了笑。
“大哥不餓,你趕快吃吧。”
劉桂芬看著大兒子沒有胃口,也關心的問道。
“平安,你是不是不舒服?”
林平安搖了搖頭“媽,我沒事,可能是中午在食堂吃多了,現在不大餓。”
安慰了母親一句,林平安轉身回了房間。
林平安家住在四合院前院東廂房,對門就是三大爺閻埠貴一家。
東廂房一共三間,兩個大房間帶著一間小點的耳房。
兩個大房間裡麵擺著幾樣半舊的家具,其中一間還壘了一個灶台,用於燒火做飯。
耳房裡麵則堆放著一些雜物。
以前林父林母住一個房間,林平安兄妹住一個房間。
現在林父去世,劉桂芬帶著女兒住一間,林平安自己住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