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貨幣形式不動,在廣琅琉璃島這裡隻能統一以金銀交易,木子雲和虎子本就不是公子哥,而虎子當了掌門後還是窮的荒,兩人本以為在這邊做什麼事都會很拮據,未料到這裡的物品行價格外的便宜。
一兩銀子可在這不小的酒館吃上頓豐盛午餐,隻是吃飯的人太多,否則再少補上些,就能包個房間。
周圍亂糟糟的,人們穿得衣服五花八門,各自紮著堆圍著桌子坐著,說的話無非是今日吃多少酒算飽,亦或者這回做成了多大買賣,像木子雲這樣剛來的新人,多半都低著頭胡吃海塞。
因為有女孩坐在身邊,兩人都不好意思撒開潑吃,木子雲從包裹中取出壺粟穀酒,笑道:“就剩一壺了,一直沒舍得喝,鈴鐺姑娘要來一碗嗎。”
“好啊,我在家裡都是酒不離手的。”
“哦?厲害厲害”虎子說道:“你可比我倆強多了。”邊說著邊起身將酒倒進鈴鐺的碗中。
鈴鐺拿起來仰頭咕嚕吞了一口,忽的漲大了腮幫子,模樣十分難堪,望著木子雲和虎子似乎十分焦灼,許是真忍不住了,一側頭,噗的一聲噴了一片。接著就急著翻著嘴唇,吐了吐舌頭,快手夾了幾筷子菜放進嘴裡,這才緩過勁來。
鈴鐺臉有些紅,哼哼笑了聲,說道:“我我想錯了,咱們說的不是一回事,我說的酒可是甜的,你們是辣的,還燙喉嚨,嗚”
兩個哈哈笑著仰著頭各吃下去一大碗,虎子說道:“鈴鐺姑娘也是剛來這?”虎子並沒有在船上見過鈴鐺。
鈴鐺說道:“叫我鈴鐺就好,嘻,叫虎子哥也怪長,不如也跟他一樣叫你虎子,好不?”
“好”
鈴鐺接著說道:“我第一次離家,本來是想出來玩玩,卻不小心迷了路,是那個胡那舵手引我來這的。”
虎子邊吃邊道:“這麼說你與我們的陸地隔得不是很遠,頂多也就是兩三個月路程”
“那可未必,原先在霧中哪裡有這麼些船,我看是胡那將各個地方的人都聚集來了。管它呢,反正是出來玩的,在外麵有吃有喝,一時半會兒就不回去了。”
正吃著,店裡的夥計走到了他們身旁,並指著他們吃飯的桌子,對另一人說道:“客官,人都擠滿了,就這還有地,您將就點。”
三人往那處一看,嗨,都蹦出了小心思,原來那吃飯的家夥,就是剛剛木杆子上的黑衣小子,那小子隻瞟了桌子一樣沒看人,似乎廢了極大地力,才張嘴說了話,起初有些磕,三四字後就順暢了,他說道:“我帶走,去彆處吃。”
“喲,客官,這可不行了,店裡有規矩,整個廣琅琉璃島也有規矩,哪裡的東西就得放在哪裡,您就委屈將就一下吧。”
虎子眼睛瞟著那小子手裡的黑色長刀,刀柄上那道寫著”封“字的符,不像什麼普通的物件,應該跟他的三棱天石錘一樣都是寶貝,虎子想道:“這人輕輕一小步飄出十幾丈遠,論瞬時的速度應該在木子雲之上,難得啊,竟然有比木子雲身法還要高的同輩人。”
鈴鐺臉歪靠在手上,仔細盯著那小子的臉,心中覺得俊美,卻不至於犯癡,反而有些納悶,心裡想道:“怪了,我怎瞧這人也親切的慌,看他冷冰冰的樣子,我怎麼也不會跟他打過交道呀?”
木子雲忍不住斜笑,心中說道:“臭小子,這麼快落到小爺的手裡,嘿,待會你同意了沒用,我就是不答應,看你氣不氣!”
誰知那黑衣俊小子,走到桌旁,將空著的那張椅子抓起,哐當一聲放到了酒館中央,隨之坐上去,麵無表情的說道:“找個大碗,飯不要多,要肉,獸的肉。”
“好嘞,馬上來。”不一會,夥計就端來了飯食。
木子雲,虎子,鈴鐺木呆呆地望著那小子泰然自若地坐在過道中,雙腿並攏,黑刀橫放在腿上,雙手捧著個大碗。他先不著急吃,熟練地從後背包裹裡取出水袋子,打開後倒過來對著碗,倒出來的東西不是酒不是水,反而白鮮鮮的,竟然是奶,肯定不是普通奶,聞起來沒一點香味,除了腥還有些野。
這還沒完,那小子,接著從懷中口袋抓出一把東西,扔進來碗裡,接著用筷子和肉攪拌幾回,這才開始大口吃起來。鈴鐺遮著嘴偷笑,覺得這家夥好有趣。木子雲和虎子嚇壞了,那小子在生吃血根薙,還一吃一大把,在湖州木子雲吃過一次,就一根全身都開裂了,這小子一把一把吃,吃完了,還從懷裡在掏點出來再攪拌到一起,我的天,這是什麼怪物!
店裡也有人注意到了那小子,懂行的人也就瞟了幾眼,沒怎麼在意,不懂的隻以為這是個餓壞了的小子,沒桌子也要吃飯。
木子雲咽了回口水,將頭轉回來,夾上一筷子菜剛放到嘴邊,又瞥見那吃血根薙的小子,一下子就沒了吃的興致。
鈴鐺將手擋在臉龐,湊過來小聲說道:“哈,這家夥好有趣。”
“嘁”木子雲低聲回道:“沒什麼奇怪的。”
“恩?”鈴鐺見木子雲表情奇怪,想了想後嬉笑道:“小氣鬼,難道是人家比你俊秀,你就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