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最感人的思念,會引來一個神,神最初的名字叫做白嫋兒。
在這無情世界之前,一草一木皆為神,白嫋兒對婁君堯的思念,打破了過去世界自然規則中的時間規則,所以,她成神了,準確的說,她成了一種特殊自然規則,隻有在特殊的情況下,才會起效。
對於她來說,時間已經無效,她漫遊在世界裡,不如說是在時間裡徘徊,她可以同時出現在幾千年前,或者幾千年後,她會變成思念者最期待見到的模樣,來滿足他一個當下最想完成的願望。
流水世間千百年,嫋兒再次在人間出現,這片海域有一個特殊的製度,正是由當年韃陽國興起的奴隸製,奴隸會失去本性,變成傀儡玩物,而最真徹的感情也會隨即出現,思念引來嫋兒,所以有人稱世界上存在著一個神靈,他們為她起名叫夢精靈,並將其列入**天宮鬥之一。
但實質上,嫋兒不僅僅在這裡出現,她在世界的任何角落都有足跡,包括木子雲的家鄉湖州,隻是時間對嫋兒無效,幾萬年前的一塊土地可能就是嫋兒下一次去的地方,而木子雲恰巧在嫋兒沒去湖州的時間點上。
當然,嫋兒會去的。
那年,她感受到了一股絕望般的思念,那種感覺,讓嫋兒似曾相識,她循著那思念的痕跡,跨進了一個湖州的時間層麵。
嫋兒見到了一個女人,她額頭旁已有白發,臉上已有皺紋,孤零零的守坐在海岸,那空洞的眼神裡,裝著歲月推來的海浪,隻是這海浪上,沒有她等待著的人。
嫋兒變成了一個男人,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這便是那個女人最想見到的模樣。
女人一怔,不願再閉眼,嫋兒的出現已經滿足了她的心願,她等了太久了,已經不渴望等待的人能夠回來,隻是希望能夠再見到一次,或者再夢到一次那張臉。
“願望嗎?”女人從懷中緩緩取出了一隻白羽,她遞到了嫋兒麵前,“他大概是死了,我隻是習慣了等待他,也許,他沒死,隻是把我忘了,你替我把這個還給他,告訴他,我還等著他,這便足夠了。”
嫋兒轉身離去,煙霧帶走了女人手中的白羽,那白羽離手之時,女人像是失去了一切。
嫋兒沒有直接去找男人,女人的絕望讓她記起了君堯,她想去給女人一個機會,也給她等待的人一個機會。所以,她跨過了時間的禁錮,來到了許多年前,那是艘孤單的船,船上有三個人,其中就有那個女人所思念的,已經十八歲的男子。
嫋兒要給男子一個機會,一個願望,一個可以讓他直接回到女人身旁的願望。
她變成了男人最期待的見到的模樣。
那是個花仙子,仙子的樣貌是船上男子身旁的女人,仙子懂得了,男子已經忘了一份思念,她失望的,問了男子的心願,男子當下的願望,是回到兄弟的身旁,她為其撥開了一層海霧。
在男子離開的時候,嫋兒又記起了那孤苦無依,在等待中消磨了歲月的女人,她悲傷地將無數白羽落到了男子的身邊,那一刻,男子似是眼含淚花,而嫋兒的身旁,出現了一個幻影,那少女模樣的幻影,也是那男子最期待見到的模樣,隻是嫋兒生氣的,將女人讓她帶來的白羽收回,消失在了煙霧之中,隻是在消失之後,嫋兒才恍然大悟,她終於發現了不對,這幾個人她似曾相識,在時間長河裡他們一定還相遇過,也許是過去,也許是未來,原來,這也是一群不在世界時間規則中的“事物”,那麼將來是如何,就不能預測了,也許男子不久就會回到湖州,回到年輕時女人的身旁,因為對於規則之外的東西的來說,他們的命運永遠在變化。
那天,韃陽國偏落的一個酒館後的院子裡,有個孩童持著水壺在地上灑出了一條小溪,小溪上出現了一艘大船,船頭站著三個人,花瓣灑落下來,驚擾了酒館內的人,臨窗的人探出了頭,那是虎子、方天慕和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