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荒草原上,掛檀族主族人全軍覆滅。
而鈴鐺手中正捧著兩個小人兒,一個是阿豆王子,另一個則是被阿豆用巫術成功欺騙了的主子,那主子渾渾噩噩,全然沒了往日的神采,反而成了阿豆王子忠心的仆人。
鈴鐺問阿豆王子道:“小阿豆,你隻用了一遭巫術,他一輩子都會被你騙?”
“欺騙的時效往往就是一生”阿豆王子對著鈴鐺耳朵大喊道:“隻要不被點醒,或者多次欺騙,假的就會成真。”
眾人站在掛檀族主族人屍體間,巡視了三四遭也沒有找到檀西祠的屍體,虎子忿道:“又讓他給跑了。”
呂邦卻站在具腐爛的骸骨旁朝著眾人招了招手,他指著那骸骨說道:“這是黑赤,他原本就站在檀西祠身旁,術一發動,也應最先施展到檀西祠身上,我想,檀西祠已經死了。”
“可屍體呢?”風箏疑道。
呂邦又說道:“就算他沒死,也起碼重傷,溫銀山裡剩餘的主族人定然沒有想過這種結局,當務之急是趕緊解決躲在後方的主族人核心人物,即便掛檀族不滅,今後在海域裡也舉步維艱了。”
眾人當然明白這道理,他們在此地等了足夠久,即使主族人遭到如此悲慘的變故,也還是沒有見到掛檀族分族人趕來,料想分族與主族之間出現了不小的隔閡,溫銀山中的主族人著實成了甕中之鱉,當然乘勝追擊了。
而此時溫銀山內,檀座發指眥裂、勃然大怒,他坐在張鋪在地麵上的紅毯上,而麵前卻跪著個掛檀族人,隻是那個掛檀族人的神情十分詭異,臉上五官仿佛不同時屬於一個人。
檀座怒道:“你們怎麼跟我說的,"霞"不足為懼?這就是你們確認無誤的結果?我主族精英亡了大半,你們最好給我個交代,否則就魚死網破!”
幾十息後,那個掛檀族人戰戰兢兢地說道:“老族長,他們說,出現這種情況令他們也十分震驚,沒想到這世上還存在不被天命左右的人,可怕的是"霞"中幾乎都是這種存在,看來這是一個與天命相悖的組織,他們可以判斷出"霞"行動的趨勢,卻看不見"霞"命運的變化。”
“現在說這個!”檀座怒火中燒,“我早說了該滅就滅,我們完全可以利用顓王旭那兩兄弟,留下的禍患越多,將來的麻煩就越大,我族下了幾次死手,卻都被你們攔了下來現在好了!好了!”檀座腦子熱漲,氣得渾身發抖。
幾十息後,那掛檀族人又小心翼翼說道:“老族長,他們說,我們兩勢力已經合盟共生,貴族的損失當是他們的損失,顓王旭兩兄弟同樣也是不受天命掌控之人,當初引他們去滅小人國失敗,我們便意識到天命發生了更改。”
“那為什麼不重新算?”檀座吼道。
十幾息後,那人又回道:“老族長,他們說知曉天命的代價是無法挽回的東西,短時間內,他們沒有重來的能力。”
“可惡”檀座老牙發狠,“我主族此番損失幾乎致命,分族已經指望不上,檀獨鶴一死,天平毀壞,我猜二三族已被殲滅,如今溫銀山內儘是我主族傳承精粹,若毀則族亡。”
幾十息後,那人忐忑回道:“老族長,他們說檀族長不必謙虛,溫銀山有一人坐鎮足夠,況且主族精英被殺並不是"霞"的功勞,而是呂邦所為,"霞"仍無滅族之能,貴族最擅長的便是死而複生,沒有亡族的天命。”
“嘁”檀座回道:“你們就沒有彆的話說了嗎?”
“老族長,他們說,已經有成員往這裡趕來。”
檀座仰頭一歎,起了身,顫顫巍巍地挪動到木椅旁,坐下來,胸中積怨,重重唉了聲氣,自語道:“天宮鬥不容我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