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杜所展現出來的“大世界”,已經超越了幻術的局限性,那些街道以及天空近乎千種的氣候變化,亦真亦幻裡令人感觸深切,仿佛那不是幻術,而是真的,卻又太似夢境,讓人難以相信。國王宮殿不見了,“融化”進了選擇迷宮裡,而這些代表選擇的路其實也是真實存在的。
木子雲等人曾在廣琅琉璃島的梁溪院認識了“城主”修老頭,而冰天杜所創的這個世界迷宮,就相當於修老頭之術——修羅城的放大體。它似是把另一處的建築和土地組合到了原有的建築之間,構成了一個多元化的迷宮,當然其中夾雜著完美的幻術,真真假假中最易使進入者失去方向和希望。
大鐘不得不慌,他也沒想到一不小心“玩大了火”,冰天杜不僅認真了,還拚命了,兩個人格竟然在腦海裡互相推脫,都不願意出來麵對這迷宮世界。“冰天杜人格”最終被迫出站,它是對冰天杜多少有了解的,並有相近能力的,做選擇的話也底氣。
大鐘站在世界的中心,隻要他往任意方向邁出方寸的步子,選擇的征程就開始了,當然,他站在原地也相當於做出了選擇。“冰天杜人格”下的大鐘快速分析了上百種可能性,最終在走與不走間做出了抉擇,他選擇了走。“不走”相當於任人宰割,其實迷宮世界可以分成上下兩部分,且兩部分的變化並不是一個頻率,站在地麵上一動不動,可天空的氣候卻在轉動改變,大鐘的頭頂轉成什麼天氣,就要遭受什麼樣的後果。選擇“走”,雖然上下的排列組合會出現更多的可能性,但總歸是爭取到了主動。
這一點和“幸運”其他成員有區彆,其他成員並沒有和冰天杜作對,而且他們每人都呆在了一條選擇路中,路上的建築普通,且天空往往是平靜的,隻要他們不活動,就不會遭受太大的傷害,所以被動的接受成為他們最有利的選擇。
“冰天杜人格”的大鐘想道:“走出迷宮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個世界沒有儘頭,但是迷宮之中不僅僅存在這危險的迷霧,還存在著安全區,而這些安全區正是“幸運”的其他成員所待的那條路,隻要大鐘站到那些路上,就安全多了。”
第一步看起來就沒什麼講究了,大鐘隨意的朝著一個方向“跳”了一小步,其實他移動的距離隻有幾尺長,但是他雙眼以及知覺感受到的身邊的環境已經大改了模樣,他已經站到了一條街路之中,左右各是黑色的木柵欄,頭頂則是一片長而窄的烏雲。
“冰天杜人格”的大鐘對冰天杜的幻術有所了解,黑色的木柵欄和烏雲分彆代表著一種災難,幾息之後,大鐘腳下的地麵開始劇烈的震動,他聽到了野獸奔跑的聲音,除了蹄子砸地外,聽不到一聲嘶鳴,這給他一種悶到窒息的壓抑感。野獸來的迅猛,那是一群奔騰的“角牛”。
角牛又叫大鬥牛,他們不能被當做野生黃牛,而應當被認可為一種暴躁的猛獸,犄角最為發達,且衝著前方,導致它們的頭多是彎著麵向地麵,牛身沒有一點多餘贅肉,所有的器官和肢體都完美地以奔跑和壯碩為目標生長,它們是天生的長跑健將,屁股後掛著的三條牛尾巴,令它們在奔跑時更容易保持平衡。
它們的進攻方式隻是犄角,但是角牛的倔脾氣是相當厲害,不把擋在犄角前的東西頂碎,是決不罷休,而且力量似乎是用之不儘,耐力持久。
這樣一群猛獸衝過來,凡人怕是已經嚇走了魂,左右都是柵欄,大鐘如果往左右跳,那麼就會進入另一條選擇之路,那條路的災難也會發生,而這條路的災難會固定時間。意思就是當他重新回到此條路時,這些奔騰的黃牛會從他離開時的位置繼續前衝,留給他反應的時間就少了大半。
而如果大鐘往天空跳,相當於選擇了天空的路(上麵說了,上下都是迷宮)。頭頂的那篇窄而長的烏雲代表著一陣急促的閃電流,隻要他跳上天空,閃電就會應時落下,雖然多是幻術,但其中也包含著真的閃電,如修羅城,冰天杜迷宮中存了許多真實世界的閃電和其他的災難,以便供闖入者自行選擇。
上下之間,大鐘選擇了與角牛“會戰”,角牛們衝的迅猛,幾息到了他身前。大鐘一拳擊飛三五頭牛,還沒收手,後麵的牛角已經抵到他的胸前,他快步後退,卻不能一退再退,因為一旦退到之前的起點,那麼起點就不會如之前那般平靜,而是在那方寸之地不斷衝出角牛來。
災難會通過起點而進入其他路,如果角牛跑過了起點,那麼它們會隨機出現在任何一條選擇之路中,大鐘就要在麵臨災難的同時,時刻提防著身旁會不會衝出一群角牛來頂飛自己。
“大鐘人格”恢複了主動,有一詞叫做對牛彈琴,他是不可能騙牛,隻能通過騙自己來乾涉到牛,他首先欺騙自己擁有暫時性的強悍身軀和擴大幾十倍的力量,那些角牛撞到它反而把自己撞飛了。(之所以短時間欺騙是因為謊言如果與現實出入太大,一旦時間久了就會漏出馬腳,被現實戳破,一旦謊言揭穿,再次欺騙就難了,因此大鐘隻能一階段一階段的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