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完美的謊言是什麼?用最現實的證據去欺騙現實?或許明明心底清楚答案和真相,卻可以在漏洞亦或者自欺欺人中完美結束。
並沒有最精明的騙術,卻有能令騙與被騙雙方都可以接受的掩飾,如果現實是如此的令人不滿,那就將它當做一場不痛快的夢吧,隻需閉上眼睛,再醒來,一切都可以從頭開始了。畢竟夢在現實中是存在的,也是最容易被渴望的心找到的最佳理由。
“醒來,這僅是一場夢。”在大鐘每一次死去之時,都會對自己道出這一句謊言,他隨即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身體狀態如剛睡醒一般,睜開眼時,世界在其眼中還不很清明,刺眼的光令他無法儘快地感知身邊的變化。很多時候,還沒有睜眼,就被方天慕再次擊殺,但他仿佛陷入到了一個死循環,他的夢始終未醒,隻有當他認為自己真正醒在現實世界之時,夢境的謊言或許才能被揭穿。
麵對怎麼殺都殺不死和殺不完的大鐘,方天慕隻能儘量的節省體力,或者乾脆通過接觸來吞噬大鐘的能量,可大鐘的能量與常人無異,瞬間就被吸乾,通過黑刀再輸送到方天慕體內的,不過是小小的一部分,僅可以勉強地維持其十幾息時間內的體能,因為兩個鬼奴仆現在不肯接受自己的命令,能量消耗得太快。
而班四郎和鴿鴿左琪獠牙正如方天慕預料的那樣,在對鴿鴿左琪獠牙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小人們不得不欺騙班四郎去與鴿鴿左琪獠牙決鬥,兩個強大的厲鬼,在海麵上放開一搏,大部分的小人連逃的機會都沒有,或是被戰鬥餘波毀滅,或者被卷入大海,在騙了自己無數次後,終究在暗無天日的海底死去。
方天慕這次殺完大鐘後,停手了,退後十幾步遠,打算把主動權交還給大鐘,自己被動的應對,沒準能夠現他邪術的破綻。大鐘揉了揉眼睛,眼前的光逐漸變得柔和,也看清了身邊的場景,夢裡與現實很像,為了此術,他完全令自己相信方才的一切真的是夢境,這就是其神祖留給他的神術,隻是多少萬年來,隻有他一人繼承了而已,他將其命名為不醒境地,而此術被觸的條件,便是自己每一次的“睜眼”。
“真該讓木子雲那家夥來試一試這個術呢。”大鐘笑容有些陰冷,“怎麼殺死我呢?或者我現在看到的你,不過也是我夢裡的一部分吧。”
方天慕雙手把住黑刀,冷道:“夢中是沒有疼痛的,我會讓你知道自己是否在現實之中!”說罷,持黑刀刺了過去。
大鐘也沒有想躲,帶著刀鞘的黑刀“大滅”,貫穿了他的左肩。
“果然是夢”大鐘笑著,絲毫沒有疼痛的感覺,心中想著自己要醒來,並在“現實”中睜開眼睛,稍一歪頭,身形便消失了,同時又出現在了彆處。
他的夢倒是一次次的醒,可方天慕的位置和狀態都與他夢裡的結尾相同,這竟並沒有成為一個戳穿謊言的依據,反而成了證明大鐘一直在夢中的證據,大鐘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我可以一直保持在夢境之中,既然如此,夢裡的我,變成什麼樣子都不值得意外了。”幾息時間後,他的身上纏滿了火焰、雷電以及狂風,當然他的麵目並沒有變成木子雲。
“斬獲能力的感覺真不錯”大鐘抖著肩膀笑道,如果能再多一把武器....話還沒說完,心已經想到了,而其手中,多了一把和方天慕手中一模一樣的黑刀“大滅”。這是“欺騙術”的進化運用,如果在現實之中的謊言,能維持住不滅的時間是十天,那麼在謊言之上說出的謊言,有可能達到永生不滅,而大鐘此刻正處於用謊言造就了一個“真實”的自我,並嵌入了原有真實世界之中,好比給這規則世界多加了一條規則,隻是這條規則隻對他自己有用,但隻要有用,謊言就成了真的,那麼在此基礎上的新的謊言無論多夢幻,都可以當真,如果要打敗他,就必須將他那條規則,從真實世界剔除出去,必須讓他相信他所以為的真的,其實是假的。
這就好比一個人本來是個男的,但是用謊言給世界加了條規則,令自己是女的,彆人對他說他是男的,在其心中反而會變成謊言。大鐘現在擁有木子雲的能力,同時還有方天慕的黑刀,這是現實世界中不可能存在的,因此他更加認為自己就在夢中,想著自己可能在現實生活中死了,靈魂被困在了夢裡,或者認為這就是他某天夜裡的正在進行的一場夢,既然是夢,那麼還有什麼不能夠生的呢?
大鐘左臂一揮,分化出數十個火焰分身,但分身腳下纏著雷電,每個身邊都轉著旋風。一聲令下後,分身們殺向方天慕,而分身是真的分身,無論是火焰還是雷電、狂風,都與木子雲的彆無二致,方天慕哪裡能承受的了,連後退的機會都沒有,幾息之內就被打趴在地,渾身被燒灼出傷。
臉上都沾上了泥土,方天慕握刀的手燒壞了小片皮膚,用力之時,兩條胳膊都在抖,爬著坐起來,狠狠地喘了兩口氣。星辰之目看到大鐘身體裡多出了至少五個星點,但這些星點在不規則的移動,而且是憑空出現的,在其身軀裡沒有一席之地,時常的消失再出現,方天慕便知道大鐘對自己說出了謊言,大概就如同他所說的那樣,相信自己處在夢裡,而自己也成了他認為的夢裡的一部分,隻要和他靠的近,就不得不被卷入他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