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見多了奇聞異事的眾人來說,再聽到鈴鐺對家鄉的描述,還是催生了自己的好奇心,他們在廣琅琉璃島的時候見識過獸族和異人族,那時便覺得世界之大,人類不過是眾生靈中的小小一份子,而今聽聞鈴鐺描述的各種異族生靈後,雖保留著一絲對未知的忌憚,卻仍是產生了鑫鑫向往之意。
鈴鐺可沒讓木子雲將船調轉方向,她解釋道,雖然能夠聽到家鄉傳來的聲音,但從那聲音的大小可以判斷出,四獸域離著大夥可是有相當長的距離,而且沒有準確的路線,他們隻憑著自己剛才聽到的聲音,是不可能不迷失方向的,而且她還反複強調道,眾人會有那麼一天,先後或者一齊站在四獸域上,這可能也是命運安排的一部分。
之後的日子裡,杜小月憑著自己對海洋的感知,幾乎每隔幾百裡,就能找到一塊陸地,一天下來,至少能經過五塊大陸,但隨著日子的推移,大夥愈發的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大到沒有邊際,哪怕有個儘頭也好,誰也不知道自己在世界的哪一個“湖泊”裡打轉。
也遇到過幾個說認識湖州的家夥,但講得都是另一個湖州,與木子雲的家鄉重名,但千差萬彆的。長此以往,誰也無法保持平靜,木子雲的火氣越來越旺,他不僅焦急於無法回家,也擔心自己心口的雷魂徹底消散,至今也找不到能修補雷魂的法子。
這日,本來天氣轉陰,該是有一場大雨,空氣十分的悶,淺海裡的魚蝦不時地翻出水麵,木子雲心情煩躁,偏不喜歡這樣的天氣,他喚出了火珠和小邪風,讓它們把周圍搞的透氣些。這兩個家夥也是乖巧,許是它們也不喜歡現在的氣氛,相伴著朝著天空升去。
半炷香後,木子雲頭頂的烏雲就開始呈環形朝著周圍退散,陽光也剛好傾瀉到“歸鄉號”上。這時,船欄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木子雲倒不是沒有察覺這個氣息的接近,隻是想看看究竟,所以提前一直沒有動手。
他懶洋洋地轉過身去,還坐在船頭,隻見到一個落落有禮的男子輕盈地站在船欄邊緣上。
木子雲沒有太緊張,因為從氣息來判斷,這家夥最多是個瓏人水平,除非擅長極特彆的術,否則對木子雲是造成不了什麼威脅的,反而能給他在枯燥無味的遊蕩日子裡,帶來些樂趣。
“誰,哪來的?乾什麼?”木子雲懶洋洋地問道,也不仔細打量這家夥。
這時候,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走了過來,方天慕隻過來轉了一遭,就走了,冷冷盯了那人一眼,接著就取走了桌上的水杯,喝著水離開了,也是滿不在乎。鈴鐺剛睡醒,沒精打采地走過來,靠在了木子雲身上,閉著眼睛,繼續渾渾噩噩地睡去。風箏向那人投去了友好的目光,因為從那人身上,也感知不出什麼敵意來。
那男人的站姿已是不俗,該是個世家公子,講究禮儀風度的,身上穿著一塵不染,不帶濕氣,香囊不是掛在腰間,而是用白繩子縫在腰上,香氣很清淡,但久久不散,隻是個子較矮,比鈴鐺都稍稍遜色些。
那人張開了口,聲音也溫文儒雅,說道:“我需要各位的幫助。”說完就停了,柔和著目光,看著眾人,等待著答複。
木子雲把鈴鐺挪靠在船欄邊,自己爬起身來,與那男人比起來,木子雲多了許多痞氣,他本就出生於平民之中,也沒有受過禮化教育,所行舉止都透著灑脫隨性,他墊了兩步,說道:“我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平白無故幫助你?”
“如若能出手相助,我定有答謝。”公子哥不慌不忙道。
木子雲嘁了一聲,道:“你怕是沒有小爺能看得上的東西。”
那男人聞後,低下眉眼,猶猶豫豫好一陣,但大概是許久都沒有找到能幫助自己的人,他不得不亮出自己的報酬來,將手放進懷中一掏,男人取出來一隻白蓮。
木子雲和虎子對此再熟悉不過了,那可不就是白蓮啼子,曾在落馬河上,讓湖州各大勢力拚命爭搶的東西嘛。
“太難得了啊。”虎子看著那物什,不禁感慨道,他自然不會覺得白蓮啼子隻能出現在湖州,隻是看到了那東西,實在引出了他過往太深刻的回憶,他思念起了馮靜,也許所有的往事都是為了做某人的背景吧。“幫了!”不等大夥思考,虎子當機立斷說出了那句話,他走上前去,認真地打量著那白蓮,心傷道:“果然和那隻一模一樣,唉,這一晃,沒想到這麼長時間了啊。”
“你是何人物?為什麼有這個東西?”木子雲質問他道。
男子回道:“我姓甚名誰不重要,來自哪裡,又擁有什麼也不重要,拜托你們做的也不會有什麼危險,時間也不會太長,而你們的回報是足夠令你們滿足的,這白蓮是蓮中極品,並且根並沒有被損壞,一旦種在水中,還可存活,人若是伴其左右,可延年益壽,至少多活二十年,取之食用,更可大補其身,大病小傷都可醫治,甚至能修複體內精丸,大增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