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鐵背頭的大塊頭很不協調的是,木子雲麵對的家夥雙腿不僅敏捷,而且修長有力。木子雲在體術上的境界很高,論招數壓鐵背頭一個層次不止,而鐵背頭每每中招後,都能挺身再起,總在被認為不可能在站起來後,轉眼又出現在木子雲的麵前。
木子雲覺得與它對戰的感覺,好似在湖州連莊戰時麵對的一個和尚,如懶婆娘的裹腳布一般,又臭又長,怎麼打鬥打不到。隻見木子雲又撤後了幾丈距離,朝著鐵背頭猛噴出一股火焰,鐵背頭自然會躲,但這靈魂之火在火端散成一條條火蛇,追蹤速度極快,鐵背頭輕易就被燒成了個黑炭,但木子雲沉著臉,絲毫不敢竊喜,果然,幾息時間後,就見得那黑炭緩緩爬起身子,雖然臉不像臉,獸不像獸了,但人家還是活得好好的。
“唉”木子雲泄了氣,彎著腰捂著臉,說道:“我說你至於這麼拚嗎?喂?我的火焰很要命的,我勸你趕緊去治傷。”
“哦?謝謝,我不用。”這隻鐵背頭竟然咧嘴友好地笑了一下,又用古獸語說道:“繼續吧,我可以打上一整天。”
“不是,我的意思是....”木子雲全然沒有察覺自己說的是古獸語,也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聽得懂古獸語,“要怎麼才能算我過關了呢,咱們倆從見麵就一直在打,你都不累嗎?”
“不累,還可以打很久。”這鐵背頭的性子格外開朗,戰鬥起來十分開心,且打開了話匣子後,也滔滔不絕起來,不停地說道:“繼續,用術和身體都可以,反正我不會感覺到累。”
“那你不疼嗎?”
“不疼,你的攻擊太弱了。”
“嘁,嗬嗬嗬,那你試試這個!”木子雲雙手鼓著合在一起,兩端都留出縫隙,接著將嘴對上,緩緩吹出了小片的焚天並地蓮,並使其緩緩向鐵背頭挪動。
鐵背頭又說道:“了不得,好奇特的花朵。”
自身沒入了那火蓮花晶體之中,許多肉眼難見的,隨著空氣都被吸進了鐵背頭的身體,木子雲會心一笑,心道真是容易,還以為它至少會躲一躲,按說煉體在外不在內,一個生靈可以把皮肉修煉的刀槍不入,但內臟還是脆弱不堪的,木子雲也不急於取它性命,打算讓它知難而退。鐵背頭這才覺得不妙,自己的血管裡的血就像放入了火爐一般,自己鼻子往下都開始發燙,當腦子都開始燒灼之時,它就忍不住了,雙手在身上摸來摸去,皮肉都顯出了火紅色,有些部位都要燒透出來了,站也不是,躺也不行,也真是生不如死。
“怎麼了”木子雲哼笑道:“好玩的說不出話來了?”
見鐵背頭幾乎就要挨不過去了,木子雲才一打響指,將火焰收攏,從鐵背頭的皮膚上滲透了出去。那鐵背頭仰躺在地上,渾身都在冒紅色的火氣,木子雲嘿嘿嘿兩聲,又道:“承讓啦,你得好好休息幾天。”說罷收手就要走了。
“等等!”誰料那鐵背頭噌的就爬起來了,雖然全身透紅,但精神矍鑠。
木子雲看著它都愣了,支吾道:“你這....”
鐵背頭回道:“好怪異的招數,把火用成了這樣,人類,你很不錯,來吧繼續,來打敗我。”
隻見木子雲眉心出現了火焰印記,眼睛變成了焦黃色,身邊出現了一圈扁平的火焰流,接下來是為時一炷香時間的火焰轟炸,莫說湖麵上激起的水汽成了濃濃的白霧,將山穀裡的溫度都提高了不少,淘金小鎮裡的生靈許多都注視到了這裡,鈴鐺看著那白壓壓一片汽,聳了聳肩膀無奈道:“小木再誇張點,咱們也得躲一躲了。”
風箏卻擔憂道:“怎麼突然這樣毫無章法的打起來了,對手好像不是很強啊,不會被邪術影響了心智吧,方兄?”
方天慕的星辰之目將白汽裡的景看得一清二楚,木子雲的在這一炷香時間裡麵色都很惱怒,但不像是失去心智地在轟炸,他用的術也好,對火焰的掌控也好,許多都很精密。
顓王東卻說道:“沒有那種術,我不曾感受到。”他一直在感應著這片區域裡的精神,影響心智的術不會逃過他的感知,而他也一直是憂心忡忡的模樣,從他們所站的位置,隻能看到木子雲的戰況,他在擔心哥哥的安危,雖然對他厭惡更多,但也不乏手足之情。
一炷香後,木子雲的火能差不多耗儘了,也開始喘的累了,停手之後,從心間取了點風能,手抓著虛空從左到右一劃,像是扯著一麵窗簾,甩開了白氣,顯露出湖麵上的模樣。隻見那鐵背頭渾身黑一塊焦一塊,就沒有一處好皮,身上都散發著燒焦的味道。
木子雲氣喘籲籲道:“怎麼招....還行不行了。”
“好疼呀。”鐵背頭嗓子咕嚕嚕含糊說了一句,又道:“你不是在用火,你是能產生火焰是嗎,人類?”